一番喊话后,仓库里面走出十几个灰头土脸的苏军步兵。
步兵们押解俘虏离开后军火库,默克上尉的部下兵分两路,步兵一路冲进仓库深处,搜寻是否有隐藏的苏军溃兵,工兵们则忙着在堆积如山的军火中安置炸药和导火索。
匆匆在军火库内转了一圈后,默克上尉走出军火库,一边让部下在军火库附近构筑工事,一边走上丘陵顶端。
向唯一一条通向丘陵的道路望去,远处似乎隐隐有几个狼狈逃窜的苏联士兵,路中间还停着几辆被击毁的卡车。
拿着望远镜,仔细地扫视丘陵四周一圈,默克上尉没有发现有大批苏军的踪迹,脚下的军火库似乎很安全。
既然军火库暂时不会受到苏军的威胁,自己应该没有必要炸掉这个军火库,这么一个庞大的军火库,堆积如山的弹药,数不清的军服、油料和食品,全部炸掉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默克上尉出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的1919年,他的幼年和童年恰好处于德国人名生活最艰难的年代,剧额的战争赔款需要偿还,食物紧缺,大量的失业。
直到1933年,希特勒领导的国社党上台,德国的经济危机才得到缓解。
成长的过程中,默克上尉总是听父母讲起自己童年和幼年时期,家中生活的艰难,久而久之,默克上尉在父母的熏陶下,养成一个坚定的信念——勤俭持家是种美德。
在勤俭持家这种信念的驱使下,默克上尉左思右想,无论如何都认为按照上级的命令,炸掉脚下的军火库不符合他一贯的生活作风,也与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互相抵触。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默克上尉招来通讯员,将一封电报交到他的手上。
很快,一封电报被送到迪特里希上校手中。
没有做太多犹豫,迪特里希上校便接受了默克上尉的建议,将炸毁军火库的任务改为保护军火库。
迪特里希上校也经历过一战之后,德国人生活最艰难的那个时代,同样养成了艰苦朴素、勤俭持家的生活习惯。
默克上尉的建议自然而然地引起他的共鸣,并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发出给默克上尉的回电后,迪特里希上校查看前方的战事,果断下达命令,让部队边打边撤,交替掩护脱离战场,而后撤的目标,正是谢别日湖东岸。
见德军逐步后撤,苏军步兵集群沿着第一警察团撤退的道路,毫不犹豫地发动追踪。
步兵群的后方,紧急驰援来的六辆坦克,也在松软的草地和农田中,在步兵的簇拥下,冲向德军消失的方向。
谢别日湖西岸,警察团沿着湖边树林的边缘,构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
士兵们隐藏在树干下,灌木丛中,静静地等待敌人的出现。
没有让他们等待很久,远处的农田中,苞米地里先是喷出一股股黑烟,玉米杆成片成片倒下,看起来好像一排排被机枪击毙倒地的士兵。
六辆t-34型坦克打头阵,无数的苏军步兵冲出玉米地,踩踏着草地,跟在坦克后面,汹涌第冲向第一警察团占据的树林。
在他们看来,那些穿着花哨的三色军装,颇有行为艺术气息的敌人,已经抵挡不住他们的进攻,被他们击退到没有退路的谢别日湖湖边。
“同志们,德国人要完蛋了。只要我们再发动最后一次进攻,就能将他们赶进湖里。为了斯大林,前进。”
眼看就要到决战时刻,苏军的步兵群中,一些军官挥舞着手枪,尽情地发出叫嚣,鼓舞部下的士气。
蹲在森林边缘一个土堆后面,迪特里希上校放下望远镜,摇了摇头,脸上的闪过轻蔑的神情。
对面的俄国人真的是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竟然这么放心地发动追击,而且还是用密集的步兵阵型。
自己有必要给对面的苏军指挥官上一课,让他们知道,追击武装党卫军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学费就是苏军士兵的生命。
“发信号弹。”迪特里希上尉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两枚绿色信号弹直冲向天空,瞬间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谢别日湖西岸,警察炮兵团的阵地上,两个营的炮兵,二十四门105毫米榴弹炮后面,炮兵们将硕大的炮弹塞进炮膛,几乎是他们刚刚完成这个动作,身后便传来开火的命令。
整整一个上午,没能尽情参战而积累的怨气此时得到尽情的发泄。
雷鸣般的炮声中,二十四枚炮弹旋转着飞过谢别日湖,越过迪特里希上校所在的树林上方,瞬间拍到毫无防备的苏军步兵群中。
一轮轮铺天盖地的炮击中,步兵的身躯被弹片撕裂,或是被强大的气浪掀翻。
原本平整的草地上,多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坑,弹坑周围散落着遍地的尸体。
看着在炮击中狼狈逃窜,溃不成军的苏军步兵,迪特里希上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成功将苏军勾引到炮兵的射程之内,迪特里希上校认为自己成功地给对面苏军的指挥官上了永生难忘的一课。
不仅是炮火,森林边缘,党卫军士兵们也加入到“教学行动”,用密集的子弹和炮弹,教育对面的苏军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军人。
六辆气势汹汹的t-34型坦克,一辆被落在右侧的榴弹破重创行走装置,失去行动能力,只能停在原地做固定炮台。
其余五辆坦克,依旧爬行在草地上,向德军所在的森林发动冲锋,却因为没有步兵的保护,一一被党卫军士兵接近,随即遭到“铁拳”和坦克杀手火箭弹的猎杀,成为停在战场上的钢铁棺材,最早那辆白榴弹击伤的坦克也没能幸免。
看到目的达到,对面的苏军的冲锋阵型已经崩溃,迪特里希上校果断地下达命令,进攻。
得到对岸发来的信号,德军炮兵随即将炮火向苏军身后延伸,不等苏军的士兵回过神来,对面的森林中,传出一片尖锐刺耳的哨音,一群身穿三色迷彩,在他们看来是“行为艺术”家的军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到他们眼前,向他们挥舞出死神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