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靠近战争,在紧张与不安中,马宏中尉带着部下随同全连,在苏瓦东面的雷瓦河渡口处进行防御。
然而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日本战机,马宏中尉和部下都没有看到更多的日本人。
傍晚,雷瓦河东岸机场的幸存人员乘坐渡船跨过雷瓦河,抵达雷瓦河西岸,全面放弃了雷瓦河东岸的机场与防御。
雷瓦河的河面足有五百多米宽,上面没有桥梁,只要日本人不会飞,是不可能在美军的防御下强渡成功的。
日本人最可能出现的苏瓦城北面的道路上,那里不需要渡过雷瓦河就可以进入苏瓦城。
第六陆战团将一营的主力两个连放到了北面的路口两侧,抵抗日军可能发动的进攻。
入夜后,马宏中尉拿着望远镜不停地窥探雷瓦河东岸,隐约可以见到一些人影晃动,但是却无法确认是日本人还是当地居民。
紧张与不安中,马宏中尉沉沉睡去,直到被枪声惊醒。
抓起钢盔扣到自己头上,马宏中尉匆匆走出木屋,看向枪声响起的方向,正是苏瓦城的北方。
“日本人到了,竟然这么快,不过从枪声上听,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二班长老t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望着北面说道。
“枪声是不密集,不过有可能是他们在试探我们的防御,天亮之后他们才会发动总攻。”一班长斯科菲尔德说道。
斯科菲尔德身后闪出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影。
“我同意迈克尔的意见,天亮之后才是真正的战斗。”三班长约翰·阿布鲁兹说道。
零星的枪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马宏中尉在半梦半醒中熬到了天亮。
临到天亮时,枪声停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响起。
在马宏中尉看不到的城北路口,小心翼翼地钻出两个人来,两个人都是南亚人长相,正是日军找到的带路党中的两个。
两个人举着白旗,小心翼翼地在陆战队员的注视下,走到陆战队员的阵地前。
“大日本帝国皇军让我们带来消息,我要面见你们的最高指挥官。”
很快,一营长托马斯少校走到两个使者面前。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给我们的指挥官。”
“皇军说了,让你们缴枪投降,皇军保证优待俘虏。如果你们决定抵抗到底,皇军俘虏你们之后,你们将不会享受战俘待遇。”
托马斯少校轻蔑地笑了几声,对两个使者说道:“优待俘虏?怎么优待?像《拉贝日记》中那样享受地狱般的优待吗?”
两个使者一脸的懵逼表情,生活在穷乡僻壤的他们,不知道《拉贝日记》的内涵是什么,更不知道与他们合作的是什么种族。
“我会通知我们师长,你们在这里等着。”托马斯少校说着转身离去,转身的一刹那,少校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维提岛上根本没有什么师长存在,最高指挥官只是一个团长,师长云云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欺诈行为。
托马斯少校消失了大约十五分钟,很快再次出现在两个使者面前,趾高气昂地说道:
“麦考利金师长说了,让你们滚蛋。”
见美国大兵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两个使者灰溜溜地踏上回头路。
见两个使者消失在远处的密林中,托马斯少校趾高气昂地神情消失,换上的是严肃与慎重。
托马斯少校的欺诈行为的确在城外的日军中造成了灾难性的影响,只是这种灾难是降临在美军头上的。
听到两个使者带回的消息,城外的日军大队长被师长这个称呼所震惊。
这支苏瓦城的守军,即使不是一个整编师,就算是半个师,也不是自己和友军两个大队能够对付的。
惊恐之中,日军大队长果断作出决定,向海军寻求作战指导。
语言也是一门艺术,同样的事情可以用不同的词汇形容。
例如撤退可以不叫撤退,叫转进。
降低也可以不叫降低,叫负增长。
在日本陆军的词典中,向其他兵种,诸如陆军航空兵或者是海军请求支援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作战指导这个词便应运而生。
在岛上日军的强烈要求下,比睿、榛名和雾岛三艘战列舰,在六艘驱逐舰的协同下,耀武扬威地出现在苏瓦港外的海面。
三艘战列舰横过船身,侧对苏瓦港,24门356毫米主炮转动炮口,指向苏瓦港。
雷鸣般的炮声响起,粗壮的炮口里喷射出黑色的硝烟与夺目的火焰。
炮弹带着狂风,呼啸着落到苏瓦港内,将灭顶之灾带给港内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