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一家如同南街大多数人家一样,生活贫困,住所陈旧破败。唯一不同的是,产妇家里房舍破损的地方,都仔细修补过。家居陈旧,倒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早啊,林叔!”林苏寒推门进院笑着打招呼。
“哎呀林大夫,这么早您就过来了?老婆子,林大夫过来了!”林叔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唤着老伴迎向林苏寒。
“早啊,林婶!”看着林婶从一门诊室简陋的厨房里探出身来,林苏寒说道。
原来这一家人也是林姓,当初‘自报家门’的时候,林婶还笑道:“大夫原来也是姓林啊,那我们跟定远候少夫人还是本家呢!”
林苏寒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只好回以‘呵呵’两声。
林苏娘这几年深居简出,认识她的人固然是少数,但显然关于她以及林苏寒的事迹,那叫一个人尽皆知啊。
“林大夫来啦!这么早,一定还没用早饭吧?我锅里正熬着粥呢,呆会儿可一定要用一些!”林婶很是热情。
林苏寒知道,接受就是对这家人热情最好的回报,遂笑道:“吃了几块冷点心,正噎得慌,粥熬好了林婶可要叫我啊。我先去看看大人孩子,母子俩昨夜没什么情况吧?”
“大人孩子都好着,只是到底折腾太久,身子骨都有些弱,现在还睡着呢。”林婶说着引了林苏寒进屋。
“充足的睡眠能帮助身体恢复,那咱们手脚轻一点,别吵醒母子俩了。”
“好好好,我也想着粥熬好了再叫醒媳妇儿。”林婶一脸笑,这样贴心的大夫,还真是少见呢。
狭小的房间里,带着补丁的被褥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正紧紧的挨在一起,睡得香甜。
此情此景,好似一幅画,让人感到甜蜜温馨。
林苏寒从心底里感到满足,她静静的看儿一小会儿,轻轻的走到床前。
孩子出生的时候有些缺氧,母亲为了生下宝宝更是用尽了洪荒之力,这里又没有现代的设备药物,林苏寒有一大半的劲都使不出来,只好寄希望于曲大夫身上。此时看到母子俩呼吸平稳睡得安详,一颗心才放了大半下来。
林苏寒替母子俩捏了捏被角,正想退出房间,躺在母亲怀里的那个小人儿,一张小脸儿皱成一团,呱呱的哭了起来。
嗯,哭声不算宏亮,但连贯有力,看来产程的延长没给这孩子带来其他损伤。林苏寒笑着握住了不停挥动的小手,“哟,我们的小宝贝儿这是怎么了?”
孩子母亲曾娘子也立刻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她一叠声问,轻轻拍着孩子的包被,直到林苏寒伸出手,她才注意到:“林大夫!”
“是我。”林苏寒微微笑,“没事,可能孩子饿了或是尿了,我看看。”
果然,孩子的尿布上糊了一大片。
“哟,果然是做坏事了!”林苏寒笑着抱起了孩子。
“哎呀,我来我来,怎么能麻烦大夫你。”自家大孙子拉了便便,人家大夫不嫌弃,不代表真要人家帮着清理吧。
“林婶你先去打点热水来吧,得给孩子洗一下。”林苏寒抱着孩子没放。
待林婶三两下端了热水进来,这才把孩子给了她。
这是孩子的第一次便便,俗称胎粪,也是孩子身体健康的一项重要指标。林苏寒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常,问道:“宝贝儿有尿过吗?是正常的吧?”
“尿了尿了!”说起宝贝孙子,林婶笑不拢嘴,“昨晚上就尿了,从这头,都尿到那头去了!”
“是吗?”林苏寒爽朗的笑,“来,让我再瞧瞧!阿竹,听诊器拿来。”
“是。”阿竹忙从医药箱里拿了简易听诊器递给林苏寒。
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血压计体温表这两样最基础的东西林苏寒都拿不出来,就连这个听诊器,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