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寿公主的声音。

明月屏息聆听。原本这个地方是她先来的，假山中条条通道交错，图个清净。她找个安静又舒适的地方坐下，欣赏夜色美景，一边也为下一步筹谋。

“不了，我明天一早就走，留在这，不过是留着碍眼罢了。”

是秦风的声音。

“冯家现在不是任你拿捏，管他们作甚？”

秦风没接话，一时气氛有些沉默。

永寿公主也静下来，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良久，才忍不住开口问：“你怨恨我吗？”声音娇娇柔柔的，包含着无奈，又或者痛惜以及被时间打磨出来的沧桑。

当年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她的一己私利，把他送到了惠帝身边，一晃眼这么些年就过来了。

秦风似乎是轻轻笑了，声音很柔和：“不会的，我不会的，永远都不会。当年我在冯府留不得已经是定局，冯家人早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能被公主平平安安送走留下这一条贱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公主一面已是梦寐以求，送给谁又有何妨？”

见永寿公主眼中已经有了泪花，他心如刀割，却仍然是笑着，故作轻松道：“若不是当年公主见我可怜，把我捡回家，我说不定早就没命了，阿姐，我永远不会怨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