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渐拿出了带裴南枝去拍卖场一掷千金的气势,把车开往了宠物医院。
没错,宠物医院。
裴南枝进车后座,看到关着智慧的猫包时就明白了——感情是要和他一起去带小猫看病。
小三花来到顾家的当天,就给打了疫苗驱虫。
一开始,它在常年恒温的别墅里,也是兴冲冲地跑酷了几天,但今天上午开始就没什么精神了,缩在角落连最爱的罐头都不干了。
管家松伯怀疑它在生病,就想找人带着去给它医院看看。
但智慧做了那么多天的富贵闲猫,显然爱上了这种混吃等死的感觉,一开始还对靠近它的佣人没有警惕,但发现他们想带自己离开暖融融的大房子后,顿时吱哇乱叫起来。
小三花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反抗,将所有靠近它,企图抓住它的顾家佣人,都当做是要害自己的刁民。
由于叫声太凄厉、反抗太激烈,负责抓智慧的佣人被它狠狠咬了口后,手不由一松。小猫瞬间跑没影,也不知道躲进了哪里。
电话打到顾鸿渐那里,刚刚开完一场内部高层会议的顾总表示情绪稳定。
已经接受有得必有失这一事实的他对这飞来的麻烦,表现得十分从容,语气平和地让松伯先别管了,小猫的事,等他下班回来后处理。
顾总在公司放牧打工人,下班了还要回家驯服小猫咪,实在日理万机。
不过好在智慧很给面子,顾鸿渐叫了几声它的名字,就颤巍巍地跑出来了。朝人咪呜咪呜,泪汪汪的神态看着十分委屈。
它只接受顾鸿渐抱它,就算被放进猫包里带上车,因为是和衣食父母在一起,智慧就觉得自己没有被抛弃,安分了许多。
虽然仍旧缩成一团,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
裴南枝心软了下,把小东西从猫包里放出来,抱怀里搂着,一下一下摸它背后的**安抚。
但三花身残志坚,看到自己恢复自由身,就想往驾驶座扑,被青年阻止了仍不死心,继续朝开车的顾鸿渐哀哀地叫。
裴南枝看它那副迫不及待想要谗言媚上,参忠臣良将们一本的绿茶样,不禁嘴角一抽。
委实像个告状的妖妃。
顾鸿渐的特助真是年度模范员工,上到公司要务,下到查询靠谱的宠物医院,都办得又快又好。
智慧现在离不开顾鸿渐,所以等人停好车,裴南枝就把小母猫交给他,自己则提着空着的猫包跟在后边。
所以,当宠物医院前台接待的护士小姐姐听到“欢迎光临”的电子音,闻声抬头时,不由愣了下。
一个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很贵的男人手上托着只田园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们。
然后,好看的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它病了。”
那只被宣称病了的小猫还在露肚皮发嗲,拼命搔首弄姿。
画面十分混搭且诡异。
等裴南枝也走进来时,护士小姐姐回了神,连忙安排做登记,然后送小猫先去医生那检查。
当然,这些杂活就让顾家小男佣裴南枝包圆了。
负责给智慧看病的,是位瞧着十分年轻又面善的女医生,姓张。
张医生给智慧做了检查后,最后确定是猫瘟。
她说估计是天气变冷,病毒留存时间长,直到现在才爆发。所幸智慧的状况还不算严重,再加上及时就医,打针输液,再配合吃几天药,应该就能康复。
说完就去配药了,让顾鸿渐先按着它,走前张医生还专门叮嘱道:“有些小猫怕生,第一次打针可能会有应激反应,顾先生可以先哄哄它哦。”
顾鸿渐低头,看着小猫说了句:“听话。”
三花闻言,闭上嘴不再咿唔咿唔,圆眼睛楚楚动人地望着他,十分老实。
顾鸿渐抬头:“哄好了。”
张医生:……
刚进诊疗室的裴南枝:……
或许是明白了自己没有被抛弃,或许是被张医生手里尖锐的注射器吓到,又或许是顾鸿渐的‘哄猫’方式真的有效,智慧在打针时,真的做到了不动也不闹。
张医生拔出针管,揉着小三花的后颈皮,抬头笑道:“这只小猫好乖啊,打针也不反抗,它叫什么名字?”
裴南枝看了眼没有开口打算的顾鸿渐,主动接过话茬:“叫智慧。”
张医生打量了下三花颇具智慧的面相,也沉默了。
“挺好的,挺好的。”她干巴巴的附和。
接下来还要输液吃药,智慧带上伊丽莎白圈,前爪胳膊上的**被剃光了一块,乖巧得侧躺在台上输液。
因为要方便输液,它不能再往顾鸿渐怀里钻,只能眼巴巴地躺着,遥望它的sugardaddy兼陛下。
眼神异常令人心碎。
顾鸿渐要有起身离开的架势,它都能缠绵悱恻地叫两声。
医生护士们被叫的心都要化了,只有顾鸿渐这个冷酷无情的渣男不为所动。
他甚至根本没看他的妖妃,十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审阅自各地及海外分公司主管发来的邮件,不时做出批复。
裴南枝忙前忙后,又拿化验单又拿药,只在付费时,得到了无情霸总的注意。后者随手抽出一张**递过去,算履行了基本的赡养义务:“刷我的。”
智慧的亲爸?裴南枝赧然,愧疚地接过来,小小声说:“谢谢,医药费我会算进欠款里的。”
那你得还到猴年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