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巌/span说到邪神的事情,起司并不吝啬他的知识,这世上多一个人知道这些,亵渎者的扩张就有可能多被抑制一分。只是如果时机不对,这些信息也可能会被当成是胡话或危言耸听。
“听起来像是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提前放到了所谓的神国里,这样的做法在其它信仰中也有,不过通常是一只眼睛或一根手指。”
“是的。但血肉高塔的信徒不会满足于这种程度的献祭,他们会真的献出自己大块的血肉,有的还包含脏器。我曾经对付过一个邪教徒,他把自己的心脏献祭了,整个胸腔连同肋骨在内是个空洞。可即便如此,那个一点魔力都没有的人依然活蹦乱跳,甚至还想用献祭刀杀了我。所以我的猜测是,那些被献祭的部分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消失了,它们依然存在,只是超出了身体应有的轮廓,在其它的地方发挥着自己的功能。”
“如果不考虑到他们信仰的对象的话,这还是一种可以被接受的异常关系。但如果只是个假定不是吗?”怀内特夫人所说的接受,是以一名施法者的立场来讲的。
对于他们来说,献祭自己的一部分来获得某种力量的帮助并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远了不说,灰袍中的咒鸦便是诅咒了自己才获得施法能力,同样是付出了某些代价后获得回报,相比之下,大部分自我献祭还都只是肢体上的摧残,虽然看起来凄惨,但其程度却远不及咒鸦所付出的。
“这我没法否定。代价是施法的前提,可施法者很清楚自己的代价是因何而付出的,而盲目的邪神信徒却不会。所以我很好奇,什么样的法师会去崇拜一个邪神。”起司边说,边撕开了弗雷泽胸口的法袍。
可以看到这位老法师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但衣物下的身体状态以及淡淡的老人斑都说明他已不再年轻。这样的景象令怀内特撇开脑袋,并非是她对此感到羞涩,只是某种意义上,她的身体也是如此。而她对年龄的敏感程度可比弗雷泽强烈的多。
“也许你把我们想的太崇高了。我不知道你接受的是怎样的训练,我指的是理念上的,但在这里,法师其实并没什么了不起,包括我在内。”
起司眨了眨眼,他大概已经完成了对弗雷泽法师的检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邪教徒的痕迹。
不过眼下这里还有一屋子的法师,这些人都可能是预言中提到的知情者,也可能是制造了这一场风波的黑手,稳妥起见,还是一个个检查起来比较好。
“这倒也没错,在对邪神的问题上,常人和法师不该有那么明确的区分。不过我不是说他们都对那些怪物没有抵抗力,相反,我认为这个世界的生灵,不论是人类,精灵还是矮人等等,当他们见到亵渎者时,本能的行为都是逃离或抗拒,欣然接受的永远只是小部分人。所以您也大可不必对万法的人们持这种态度,以我这个外来者的眼光看,这里已经比我去过的很多地方好上太多了。至少…”
起司的话,停在这里,不是他无话可说,而是他的检查有所发现。在一名法师的后腰上,灰袍摸到了异常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