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透了,从我记事开始就没这么糟过。”起司长叹了口气,对刚刚经历的事情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虽然灰塔的训练严酷甚至有的项目堪称残忍,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经历过之后,那些听起来就耸人听闻的训练也就没有那么可怕。相比之下,正在经历的事情永远是最糟的,这也是件很微妙的事情,能让人拥有希望的往往是明天,而让人绝望的,往往是眼前。
对此,伯爵倒是只笑了笑,“我同意你的观点,即使是被人打得濒死再被扔到冰冷的深海里,也比活活饿上三天强。说真的,我刚回来的时候甚至想要啃草吃。那种饥饿感实在是,算了,我有生之年绝对不要再来一次了。”
“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或者说你这几天都去了哪?我很好奇。”法师询问到,在洛萨回归后,他们还没有机会将分别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告诉对方。当下,两人用简单的描述相互告知了三天以来的情况,之后就陷入了一段沉默。
“你说那只蠕虫在地下的时候朝着河水里吐出了东西?”起司抓住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点,洛萨描述的情景和他们在有绳结标志的支流泉水处所遭遇到的情况不谋而合。而这就说明了,伯爵这几天来所在的空间并非其它的世界,而是这片大地之下。
“地心的虚空吗…”他轻声重复着,一直以来,对于他们所生活的大地,人们总是有所探求又探求不深。人类基本上不会向地下深处进发,他们的活动领域是地上,是阳光之下,地下的昏暗环境足以让大部分地表生物产生生理和心理的不适。相较之下,矮人们对地面下的世界有着更深的研究,他们的城堡和经常建立在地表与地底之间,下方是四面延伸的矿场。可是也没有从矮人的神话中听到过有关地下反转的世界以及虚空的事情,他们似乎更相信地面下方到了某个深度后就都是漆黑的流质以及汹涌的岩浆。倒是草原人的传说在这方面更加切合洛萨的经验。问题是,从未有过掘地经历的草原人是怎么有了这样的传说的呢?
“算了,问题只会越来越多。”起司晃了晃脑袋,将脑中的想法全都驱散,他深知想要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就非得停下这次旅程暂时住在草原上一段时间不可。可那样就和他出发的理由本末倒置了。归根结底,现在的起司对于这片草原来说只是个过客,就像他擅自插手了蠕虫和天木的事件一样,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传说和神秘,粗暴的用自己固有的观念进行判断只会伤人伤己。
“当务之急,是先回到真实的世界,不,这里应该也是真实的世界。我是说,我们得先走出天木的影响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