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萨满,归问萨满。但白狼的意思可不是只要他们开口询问,礼丑就能准确的告知他们努伊萨现在人在何方。
烟雾,升的越来越大了,弥漫开的烟尘让本来还颇有兴致观看起司的解剖的人开始退却。即使是萨满,也没法在浓烟中待上太久。这就让人很疑惑,在这样的烟雾里,中心的灰袍真的能正常的进行解剖作业吗?他的手臂痊愈了吗?以及,他会不会被活活呛死在里面。
办法到底是法师自己提出来的,以他的心性,总不会做局把自己弄死。至于起司到底是怎么在浓烟里保证呼吸并同时继续解剖的,那就是不足被外人道的事情了。
现在烟雾外的人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他的结果。当然,等待结果是对那些知道起司正在干什么的人来说,对于营地里不知情的士兵乃至营地外因烟雾聚集来的人们,这段时间足够各种谣言发酵传播,简直不亦乐乎。
“我听到你们好像在谈论和我有关的事,有什么是我这个老头子能帮上忙的吗?”礼丑缓步走到几人身边,他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好奇,一点也不着急,即便身处众人目光的中心,他也没有任何喜怒的表露。
喜怒不行于色,这是很多工于心计或有所历练的人都能做到的事,可萨满和这些人的区别在于,他的不行于色,不是摆出一副一成不变的外表,反而展现出不断变化的自然状态。像是一根不论风怎样吹都吹不到的草,看似没有坚持,没有枝干,狂风过后大树尚且拦腰而折,它仍是那副柔弱的模样。
白狼和伯爵对视了一下,前者略微点点头,萨满在部族中的立场是绝对中立的,这种中立意味着他不会去偏袒某一个子嗣,却也不会任由一位子嗣不明不白的消失。在寻找努伊萨下落的事情上,礼丑既有能力,也有动机。因此两人加上当时和努伊萨在一起的巴图他们三言两语之间,就把狼主之女失踪的事情和萨满讲了出来,并直言请求他的帮助。
“是这样啊。”礼丑摸了摸胡子,他对努伊萨是有印象的,毕竟在后者带队开始送葬之前,他曾经单独给她做过加强灵感的仪式,为的就是让领队者可以更清晰的感受到亡者的讯息。而且,在那个时候,萨满其实就已经隐约觉察到了狼主之女脸上的不详之色,只是这个部族里的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不详之色,礼丑并不能肯定不详到底来自何处。
“您愿意帮忙吗?我们现在不能确定努伊萨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的,也不能确定这件事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要是您有所顾虑也是正常。不过,昨晚的情况您也知道,虽然我和她关系不是很好,但终究是兄妹,要是您愿意帮忙就再好不过。”
恩索德低下头,他的话倒是没有虚伪的因素,平心而论,虽然努伊萨不喜欢他,但也没有主动做出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念在血缘关系上能帮他还是愿意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