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一次,他甚至已经滚到了平台的边缘,若不是九环刀深深的刺进蝌蚪背部,恐怕他已经被水流所冲走。但频繁的伤口这也加剧了蝌蚪的损伤,它的皮肤上伤口越多,流失的水体就越多。
现在他们能立足的平台范围,已经比最开始的时候小了两圈,再放任下去,二人的身体到达极限之前,驮着他们的异兽就会更早到达极限。那时失去了水中平台,不论是鲶鱼还是其它什么,都足以让这两位上方城市中有一定威名的人物消失的毫无声息。
这种时候他们不禁想到,奔流的早期建设者们,到底是如何将城市修筑在这么一条狂暴的河流中的,他们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是城市加剧了这里水流的凶猛程度,还是它本就如此。
感叹,不能解决问题。实际可行的方法才能。起司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污水,努力寻找着摇晃中的生机。在他眼前,魁首又一次险些坠落,而且鲶鱼的鱼鳍恰好从他身边扫过,看起来份外可怖。等等,那东西为什么来攻击他们来着?
看着对方狼狈的爬回平台上,法师的脑子里好像抓住了什么,他低下头,看向因为被自己压在身下而让光芒减弱了的提灯。或许,他们是有办法将那东西弄上来的,只不过就和钓鱼时要做的准备一样,他们需要饵料。
大胆的计划在起司脑中快速成型,他的目光中展现出狠辣,现在不是可以精打细算的时候了,机会本来就渺茫异常,哪怕这计划只是制造出一点点可能,也足以一试。
想到这里,灰袍的眼中冒出蓝光,多亏了连续的撞击,现在蝌蚪的背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河水,它们是相对稳定的目标。法师将手伸入泛绿的河水之中,让从空中翻滚下落的魁首朝他的方向打滑,无形中引导着对方朝自己靠拢。
这个计划需要沟通才能进行,哪怕再不愿意,他们都得协作。
魁首,应该是在翻滚的中途就察觉了自己的方向受到了指引,但他没有抗拒,欣然来到了起司身边。在这个距离上,他可以一刀结果了这名灰袍,而他也相信对方不会毫无防备,那么,巫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起司理解二人目前的状况,他的声音无法在激流中传递,若想表达完整的意思,他必须通过其它方式。眼看魁首接近到手臂可及的距离,灰袍咬咬牙,希望对方不会将他伸出的手当做是进攻的标志。他张开手掌,伸向对方,掌心里带着血渍。
拥有异瞳的男人看到了灰袍手上的法术,他厌恶法术,可他也明白,活下去,他才能干掉更多的巫师。于是尽管有一万个不情愿,他还是用空着的左手迎面与起司完成了一次击掌。
一次击掌,便足矣,脑中突然多出来的信息令魁首的眼睛中睁大了一瞬,他也为对方的疯狂计划感到错愕,尤其是那个计划需要自己来完成的时候。
魁首翻身,用刀身作为缓冲减慢自己的速度,接着接过起司递给他的提灯,将其咬在嘴里。
在做出用左手的手指从自己脖子上狠狠划过的手势后,这位帮派领袖带着黎明之息滑向平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