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论事,你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有能力,有手段,有办法。那位女士腰间的剑显然不是装饰品,用它来将人斩首,切口肯定很光滑吧。”
“你!”阿塔一听这话拍案而起,弗拉克拉格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它不仅是她的佩剑,更是她找到父母的寄托,是某种象征物。这种象征物可以被用来厮杀,但绝不能用作屠戮,也更加受不得污蔑。女剑士的身手之快,显然从超出了他人的想象,几乎是恍惚一瞬,她就已经翻过了桌子到了审问者的身边,拽起了他的领子。
“阿塔!”起司低声怒喝了一声。他能理解女剑士的愤怒,得知凯利的死讯,再加上被怀疑是杀人犯,他的愤怒不弱于同伴。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释放这股愤怒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对方更加确信他们愚蠢的判断。所以他不得不忍耐,不得不沉默。这座城市里还有他需要的东西,再说,他也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杀了凯利。
会是,那个人吗?起司在愤怒之中突然想到,那个在空舟降落时被他随手破解的法术。那个法术本来会杀死薇娅,那么,是否就是那名施法者对凯利下了毒手呢?
可是为什么?从昨晚两人的谈话来看,薇娅应当是认识凯利的,但她没有表现出对凯利的亲昵,关系很可能只是工作上的同事或学徒时期的同学。
既然如此,为何对薇娅下杀手的人转头又要杀死凯利呢?如果是为了夺走某样东西,那他更应该对薇娅和自己…
“薇娅,你知道这个名字吗?她是外派奔流的法师,塑能派系。”灰袍的语言转化之快,让阿塔和审问者都愣了一下,不过后者第一次露出了较为明显的表情。
“这个人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你知道些什么?”男人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的意味。但是很可惜,这种程度的威胁对起司来说一文不值。
“你先派人去联系她,确定她的安危。我目前只是有一个不太清楚的猜测,其实知道的不比你多。但如果得到薇娅那边的消息,我的猜测就能更接近某种可能。”
审问者眯起眼睛盯着灰袍看了几秒,“你最好不是在找借口。”
说完,他就起身走出了房间,应该是去安排人寻找薇娅去了。审讯室里,阿塔走回起司身边,表情颇为不安,“他们会有事吗?要不我们冲出去吧。”
“不急。凯拉斯他们自保的能力还是足够的,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在正面同时应付他们两个。至于其他人,如果薇娅没事,那她就没事。如果她已经遭遇不测,我们此时冲出去只会让怀疑落实,什么也改变不了。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洗脱身上的嫌疑,再找到凶手的目的。而且也不要盲目的认为凯利是无辜的,我们只认识了他一天对吗?人心难测,也许他以前做出过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也说不定。总之,稍安勿躁,这里不是一路猛冲就能破局的地方。”
起司从始至终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过,而除了刚才阻止阿塔之外,他的身体也一直很放松。
世事如棋,若想入局,就先要找到局为何意,否则冲的再好,再快,都难免沦为棋子。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