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从同伴的口中听取着其他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而能够如此的基础,是这支队伍里确实不存在一个绝对的领袖。
“那可真不错。我身边的那些人都是按照礼节和我说话,年龄相仿的女孩也总是说了一两句就远远跑开。有的时候我在想,究竟是因为我是个女巫他们才害怕我,还是因为他们认为我是个女巫,所以我就变成了女巫。”
赫迪雅双手背在身后,每走一步都把腿绷直,这种失礼的走法是她之前决不能做的。
“女巫,非人,老师说过。女巫是,其他的。你不是女巫。你只是…”只是什么,尤尼没有说出口,可能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女孩到底是什么。
不过赫迪雅也不在意,尤尼能够努力回答她,已经足够令她感到高兴了。这种有问有答,而且二者是在同时考虑一个问题的感觉,她之前拥有的太少。
“我只是被放在笼子里了?对我进行考核的法师也这么说。他似乎对我的国家很有意见,觉得那里的人都是呆子,愚笨的乡巴佬。我想肯定和父王没有同意万法的法师入驻有关,所以我不觉得他说的话很真诚。再说,谁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家乡坏呢?对了,你的家乡是哪里?我听他们说你的老师来自北地,你也是北地人吗?”
“我…”尤尼突然回想起前天晚上起司指着那座瀑布和他说过的话,缓缓回答道,
“我来自奔流,我生自奔流。”
“奔流,我知道的,奔流城,汇聚之都,我本来也想去看看,可是这里实在是不好进来。那你以后还会回奔流吗?如果你要回去,我就可以去找你。”
女孩有些想当然的说,她并不知道奔流是一座多大的城市,在那里找一个人,就想要在地图上找一颗树一样渺茫。
“不回去了。我跟着,老师。老师会回北方,我也会去。”
“这样啊,那我也不去奔流了,听说那里的人都住在河上,没准哪天就被冲走了。”
两个孩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因为他们眼中的世界想象截然不同。
而大人们也保持了沉默,没有告诉赫迪雅奔流真正的样子,以及尤尼的身世。他们听着背后的童言童语,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那笑容在路过一片树荫时突然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两人的踪影!
“跟的够久的了。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剑七的铁棒如长枪般伸出,指着一块石头。
同时,凯拉斯的猫眼在上方的树枝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紧紧盯着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