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皎洁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星星点点地洒在林间;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温暖了林间小动物的梦乡。
林远背着老道赶路已有十余日,为了躲避那老魔,这些日子,他们都沿着偏僻小道而行。数个昼夜的赶路,林远已是疲惫不堪,此时正喘息着倚着一棵大树缓缓坐下,入定调息恢复;老道则坐在不远处,两眼望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咳--”一声轻咳传来,林远睁眼望去,只见老道不知何时已盘膝而坐成跌迦之状,一掌仰天,一掌俯地,呈阴阳之势轮转而动。
“夫唯道者,乃观想天地而及自身,观天地之大而知万物之渺小,知万物之渺小而入微于己身。天地之玄妙,不可以形相见,其却存乎于万物之间……”此时的老道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似动非动,似静非静,口中虽念念有词,但语速却十分缓慢。
林远一时也被老道这种玄妙的状态所吸引,只见老道运行完一个周天,便又开始重复;林远心下明白,老道是有意指点自己,于是自己也依葫芦画瓢,学着老道盘膝而坐成跌迦之状,一掌仰天,一掌俯地,呈阴阳之势缓缓而动,心中默诵老道所言口诀。
起初,林远只觉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晦涩,有些动作似乎更是违反常理;过了许久,林远的动作开始变得慢慢娴熟,此时老道的姿态开始缓缓变幻,所诵口诀也有所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林远已跟着老道亦步亦趋地运转了三个周天,此时的林远已能自行运转,偶尔也能触摸到那种玄妙的状态,但却无法进入。
许久,老道看着正在修炼的林远,欣慰地笑了一下,而后伸手摸到腰间的酒葫芦,习惯性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却是一滴酒也未曾落下,他这才想起,这酒葫芦早已没有酒了,一时间竟是有些无奈。他缓缓起身,对着密林远方沉思了一会,忽然道:“小子,该赶路了。”
……
“小子,你这体质有些特殊啊,一个玄感境居然气脉如此悠长,待我恢复些,替你把把脉好好看看。”
“呸,你这老道,别欺负我境界低,以你这修为,给我看还要把脉?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
“你懂什么,有些体质非常特殊,需要运气接触,方能看出端倪。”
“哎哟,你这老道,说归说,又拍我头做什么。?”
……
“老道,你胡子拉碴的,怎么不打理一下,一点都没有高人风范。”
“嘿,我愿意!”
“小子,前面就是落原城了,去那吧,好久没尝过美酒的滋味了,真是想念啊。”老道说着轻轻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那酒葫芦显然是年代久远,一层包浆油光锃亮。
“老道,不是我说你,你这伤还没好呢,况且酒多容易伤身……”
……
落原城,据说在千年以前属于一个三等宗门的势力范围,那时候这个三等宗门实力十分强大,甚至还有着道境存在,当时的掌门更是踌躇满志,想要进一步扩张实力,从而跻身二等宗门一列。但是不知为何,这个宗门的道境修者突然失踪,灵境修者也突然损伤大半,而后又经其他宗门不断蚕食,竟是渐渐地衰落了下去。原本十分繁华的落原城因遭受连绵战火也随之渐渐衰落,后又因其地理位置处于劣势,如今落原城的规模已是远不如以前,整个城墙都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
谪仙居,落原城最大的酒楼,以独家秘酿“醉仙酒”闻名。此时谪仙居二楼靠窗的位置,一名老道和一名少年倚窗对坐,少年无奈地看着老道抱着一坛“醉仙酒”仰面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