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涝面前,人可以做的事情也还是很多!”鞠子洲感慨。
……
“王上封了蒙骜为太子少傅?”吕不韦起身,为秦王异人斟酒。
“然也。”异人躬身一谢:“原本想教卿代寡人教授太子,然而思虑近来你我君臣欲有作为,诸事必定繁忙,而卿家又兼教授成蟜,必定抽不出闲暇来,于是寡人便随便挑了个人,使他去教授太子。”
吕不韦低着头,深深的看着异人面前的酒樽。
你这可不是随便挑了一个人呐!
“王上,听司农讲说,今年要旱?”吕不韦问道。
“是啊!”异人点了点头:“要旱了,百姓必然受难啊,这昊天……怎就不肯予我秦人片刻休憩呢?”
“王上怜惜秦人之意,想必秦人定当能够感受得到!”吕不韦深深拜伏。
他知道异人在讲鬼话。
异人也知道吕不韦清楚自己在讲鬼话。
然而他们两个还是可以以此话而对上思路。
“请王上珍重玉体,万毋损伤,否则,秦人伤其主,又获罪于天,旱灾当日隆也!”
异人立刻正襟危坐:“先生教训的是。”
“王上,臣听闻……”吕不韦问道:“铜铁炉中,“炒钢法”所炼金铁,最优者,已经可以切金断玉?”
“正是如此!”异人点了点头:“只可惜如此良铁,如此利器,却不能给秦人带来饱食……唉,寡人之罪也!”
异人以袖掩面。
“王上,或可!”吕不韦说道。
“哦?”异人立刻没有了“无颜”以对的愧疚,而是认真看着吕不韦:“敢请先生教我!”
“臣下何德何能,敢教陛下呢?”吕不韦‘诚惶诚恐’,起身一拜:“陛下,臣下最近在市中,听闻了一件怪事。”
“哦?是何怪事?”异人适时露出好奇色彩。
“臣下与门客在女闾宴饮之时,听闻周地客商醉言曰:周天子与韩、赵相谋,意欲犯秦。”
“哦?”异人脸上是惊讶:“果真么?”
吕不韦摇了摇头,深深一拜:“臣下并不确定这是那客商危言,还是确有其事,但请王上给臣下一月时间,臣必当详查其中根由!”
“一月怎么能够呢?”异人立刻竖眉:“寡人给卿两月时间,烦请先生务必为寡人、为秦国,查明此事原委!”
“如若属实呢?”吕不韦问道。
异人脸上显出纠结。
吕不韦叹气,肃声说道:“王上,此时并非仁德之时,王上当该有所决断!”
异人咬了咬牙:“若此事当真……寡人比先行调兵,伐灭周逆,尽取其地,以儆效尤!”
“王上有决断,实乃秦国之幸、秦人之幸!”吕不韦再拜。
拜完,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史官。
史官注意到吕不韦的注视,抬头对他笑了笑,继续低头写字。
“寡人愿奉先生为相邦,封侯曰……文信,先生可愿受?”异人一拜问道。
……
离开秦王宫,文信侯吕不韦对着手下人说道:“去放消息吧,半个月内,要让全咸阳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