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想象中那个人一样,虽是男儿身,却做女儿养,拼尽全力也要反抗权贵,只为死后的自由。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人的模样。
“小姐,青花巷怎么走?”夜语重复燕青的话:“这句话,是燕青服毒后,神志已经恍然,却仍坚持要回去,只为了让那些委曲求全的人看看,只要愿意,他可以清清白白的走。”
“轻微,这本书,你认识吗?”夜语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美物集》,放在床上的小桌上。
轻微拿过书,翻了几页点头:“这本书是我参考的资料之一,是我送去图书馆的,书里的小倌,大部分的原形出自这本书。”
“但是每次看到这本书,我心中都不好受,又不想毁了它,就将它送走了。”轻微拂过美物集三个字,爱惜的将书放回小桌上。
“燕青他是由执念衍生的。”夜语向她介绍情况。
轻微听后沉吟半晌,方才说:“这次我从楼梯上滚下来前,其实听到有人说:‘小心’,我以为是幻觉。”
迎着夜语不解的目光,轻微扯了扯嘴角,艰涩的说:“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别看我事业有成,但活的并不快乐。”
“我是被我先生推下来的。”轻微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滚下来的刹那,我想到的是终于解脱了,没想到没死,只是伤了腿。”
说着她猛然转头看向尤在问路的燕青:“是你救了我对吗?当时我感觉到我被一个宽厚的胸膛紧紧的护住。”
夜语上网搜了下轻微摔下楼的时间,就是这几天的事,能和燕青力量消散的对应上,看来燕青的执念是她没错了。
“可他还没消失,说明还有心愿未了。”夜语思索片刻,说出最有可能的猜测。
“这本书,仔细看,就能发现,虽然添加其中‘美’的人不同,但他们其实都为那些美报不平。将那些美记录在里面,也算给后世的人一个念想。”轻微抚着书面:“要说执念,是所有人的执念,只是我写成了书,有更多的人看,才造就了他。”
“轻微,你什么意思?”门猛然被人从外推开。
来人似是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人,来不及收回暴怒的脸,僵了一秒后,方才带笑问:“这位护士,我家夫人怎么样?”
见夜语点头,他忙不迭的赶人:“可以请您先出去吗?我有要紧的事要跟她商量。”
夜语冲轻微颔首,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两夫妻。
不一会,克制的争吵声从房内传出。
“嘭!”桌子倒地的声音传来。
“你给我等着!”男人愤怒甩上门,顾不上整理自己的情绪,就往电梯里走。
“轻微,你怎么样?”夜语见他上了电梯,方才进入房间,扶起倒地的各种东西,关心问:“需不需要报警。”
“不用。”她摇头,脸上的愁绪散开:“我跟他提离婚了。”
“小姐,谢谢你,我知道青花巷怎么走了。”燕青冲她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而桌上的那本美物集也掉落在地,记录燕青的那一页,无火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