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看我是人吗?”
“不是。”夜语条件反射回了一句,实在是被整怕了。是这个字,恐怕以后她都会小心说出口。
“你现在说我是人,我也变不成人了。”软萌的声音带着无限惆怅。
夜语听后眼睛猛然睁开,就见眼前飘着一只手脚齐全的黄鼠狼。不对,是黄鼠狼的魂魄。
包裹在衣服里的那具小身体已经变凉,断臂处的血也已经干涸,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夜语站起,准备趁天还没亮,把这具小身体埋了,顺便开个地狱之门,把它送下去。
“没有。”黄鼠狼摇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说是?”
它幻化的人形,自认没有破绽,并且还刻意伪装了,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脑子抽了,撞在枪口上,是不是换个人,它此时就是另外的‘人生’,而不是被利用,再死无全尸。
“你杀过人。”夜语淡淡道出原因,其实她不是很笃信建国后不能成妖这一说法,再怎么灵气贫瘠的天地,灵气都是真实存在的。不能排除天才靠着稀薄的灵气,修成正果。
但黄鼠狼身上盘旋不去的那两道冤魂痕迹,是她拒绝的原因。
既然鼠都死了,那话说透也没什么。
“这是几十年前,年幼无知犯下的错。”黄鼠狼释怀:“如此,不能成人便不成了,人的世界也不是那样容易的。这样也好。”
它低低叹了一口气:“下辈子,就算再苦,我也要试试成人的滋味。”
“小姑娘。”它看夜语为它最后的归属地,埋头奋战,不禁提醒:“你现在实力不够,切记要避,不可冒进。”
“好了,这座小‘房子’你看着怎么样?”
夜语举起铁锹,拍了拍土,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够圆润。
“无所谓了。”黄鼠狼的胡须微微颤动,对地上那个奇丑无比,凹凸不平的半圆形视而不见。它后悔为什么刚才它要多嘴说一句。
“送我下去吧。”
“好嘞!”夜语摩拳擦掌,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开地狱门这件事。
“开!”她手指翻飞,指向地面,一道白光闪过,两秒后,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洞凭空出现。
“有点小了。”夜语讪笑,为自己的学艺不精找补:“钻钻就进去了,你们这一族不就喜欢大洞嘛!呵呵,呵呵。”
“谢了。”黄鼠狼抽了抽嘴角,也没再要求,钻进黑洞里,卡住。
“哈哈哈,再挤挤。”
不是说魂体可以变成任意的东西吗?
“呲溜…”黄鼠狼往下猛地一钻。
黑洞消失。
“相公,你在哪里?”
正当夜语准备回家睡个天昏地暗之际,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吓得她一哆嗦。
万幸这里是小区里附带的公园,这种音量不至于惊扰居民。
月光下,王大妈穿着白日里看到那套华丽的京剧戏服,对着月亮唱:“枉我辛勤持家,你却在外找红颜知己,难道已是黄脸婆了嘛!”
“不,老周叔不敢。”夜语默默在心里附和!
王大妈唱完,庞大的身躯,跃上平时喝茶游戏的石桌,单脚做支撑,在石桌上轻盈的舞动起来。
轻盈这个词,居然可以用在一个将近400斤的胖大妈身上,她居然在王大妈身上看见了不可能出现的妖娆和柔媚。
这是眼神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