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低低询问身旁的一员别部司马,那人轻笑着告诉韩易,曹操之父虽然有钱,但曹腾向来不喜曹操,所以曹操为官之后,根本得不到家族的半点钱帛支持。加上曹操平日里喜好美色,在青楼中花费向来大手大脚,每月很难有余钱留下。所以其虽然贵为骑都尉,却是以穷酸而闻名圈内。
鲍信笑道:“孟德你若喜欢美人,大可一并收去了就是,待会我帮你出资好了。不过那什么天道将军所布之阵,你到底想明白没有?应该如何破法?”
曹操一怔,将酒樽放下叹道:“阵法之道无外乎方阵、圆阵、锥行、雁行、钩行、玄襄、疏阵、数阵、火阵、水阵等十阵。自太公望以来,虽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虽有孙武、吴起二位名将的改变增补,却也皆在此十阵以内。只是那天道将军所布之阵却不在此十阵之内,十分奇怪。我思索良久,唯有以阵破阵,或思法以乱击乱,也许可破去此阵。”
说着将一个古怪的阵型在案几上用黄豆布下,边说边破,顿时引得诸将齐齐涌上前去,将曹操身侧挤得满满的,就连曹操身边的美人也给赶开了。
韩易听了不禁大为好奇,听说那常山黄巾贼的天道将军,与皇甫嵩于真定交战时,前两战是以伏兵之策与乱战之策取胜的。虽然得胜,伤亡却重。第三战时却是以两万人的军阵硬破皇甫嵩的十万精锐,使得皇甫嵩被困于九门县数月难出。
韩易未读兵书,不懂阵势之道。虽在梦中习得一些兵法,但多是聚散如常的单兵操练之法,与千人左右的方阵、圆阵的布阵之法,其他的阵法却是不懂了。虽然有心前去一观,但一来人数太多,二来职位太低,三来听不懂那曹操所说的一些名词语句,只好坐在席中发呆。
好不容易等曹操说完,诸将意犹未尽的散开后,韩易这才借着敬酒的由头,到曹操的案几面前一观。只观一下,不由咦的一声呆住了。只见案几上的黄豆不是以密密麻麻的排列方式,而是以数个为一堆,前后左右的空隙不小,哪里是阵了?只是韩易隐隐的感觉此阵似曾相识,好像在何处见过。
曹操见韩易盯着桌上的黄豆阵势发呆,不由奇怪的问道:“韩明远识得此阵。”
韩易一惊,忙笑道:“不识不识,只是见此阵如此的混乱,也能战败你们,有些感到奇怪罢了。”
鲍信笑道:“再古怪的阵法,孟德也思到了破法。只可惜,孟德你若是早数月思到破法,我等也不用被困数月之久了。”
曹操摇头而笑,重新召回美人后,说道:“此阵古怪之极,我所思之法只是看似能破,全都属凭空想像罢了。真的能不能破,我也不知。只可惜不能与那天道将军一唔,好生的畅谈兵法,实在可惜之极。”
鲍信满不在乎的说道:“再好的良才若不为朝庭所用,反而甘愿从贼,都是可杀之徒,孟德用不着可惜。来饮酒,饮酒。”
曹操叹息的举杯相敬,韩易则乘机退下,心中却起了莫大的波澜来,韩易终于想起此阵在何处见过了。那是四年前汉中的邱庆亲姐亡故,韩易随着邱庆远去汉中奔丧时,在表兄付薪的房中无意见过一次。
那是用竹签插在沙盘中所摆,韩易当时不明其意,只是随便瞧过一眼,与曹操此时用黄豆所摆有些不同,难怪一时没有想起。
如此说来,那常山黄巾贼的天道将军,莫非就是邱庆派人久寻不见的表兄付薪不成?他不是在雒阳求官么?怎的来了河北,更加入了太平道的黄巾起事?他即有如此的大能,却为何在张角麾下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张角逝后,方才领着数千残兵救出十余万俘虏,做出如此大的事来?
韩易心内如同电闪雷鸣不断,不行,不行,虽不知付薪是因何故而成为天道将军的,但既然做了也就做了,凭他的家世成为常山之主也好,万不能被朝庭派人给暗害了。得派人前往常山告知他一声,小心防备才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韩易更加的食不甘味了,直盼诸将早早的散去。终于诸将酒足饭饱,各自拥有一个妓者入房胡混去了。韩易借故有事,急匆匆的逃离青楼,去寻陆平去了。陆平曾见过付薪一面,也只有他,方才可信,并帮助自已传信给付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