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说道:“至于泄泥的大至作战策略,这个我就不知了。”
敌情大至明了,韩易却不放心,于是叫道:“汪洋,你速速领人前往北方探察,看我军身后有没有其他的南匈奴叛军来袭。成齐、余化,南匈奴叛军快要近了,你们速速传令两翼的常山各军,就依丙计应敌罢。于扶罗单于,你就速回军中准备应敌,否则就来不及了。”
“是,主公!”成齐、余化匆匆策马而去,一旁的于扶罗却尴尬的笑道:“那个,韩太守,我部虽有万骑,但大半人马皆是初降之人,又曾与叛贼的联系十分紧密,还与中军两翼隔河而战。我很怕他们会临阵作乱,是不是……”
韩易眉头一挑,说道:“你想全部退过河来?那我军该如何击破叛军?放心,我军两翼大军将立即渡河背水而战,相助于你,你无需退却。你怕部下生乱?这也放心。他们的家眷此时皆在我的阵后,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但若他们全部退到我中军的后方,与家眷一起,一但作乱我便成了腹背受敌之境。所以,还是让他们在河对岸为好。”
于扶罗连声应道:“原来韩太守早有定计了,咦?这是淮阴侯的背水一战么?这……这胜算……好吧,我这就过河统兵去了。”
韩易忙又拉住于扶罗,笑道:“韩某虽有定计,但此策太险,恐有不周之处。于扶罗单于身为一国之主,这领兵作战之事,还是莫要冒险了。若是之前未当单于前,领兵冒险还算正常,现在既当了单于,就该知晓避避风险了。反正你亲弟与叔父皆来投归了,不妨就让他们在前方指挥吧。您就与本太守在河岸这边的中军观战好了。奉先兄,文兄,君悦烦你们领三千鲜卑突骑过河相助南匈奴兵吧!”
吕布、文丑、高览等将拱手应命,于扶罗正欲推脱助兵,韩易却强拉着于扶罗的手道:“单于曾为南匈奴的名将,对于南匈奴叛军的作战方法可说是了如指掌,不妨随我四下察看一下我部中军的各处防备如何?可否能抵挡得住叛军突骑的绕河偷袭?”
说着,也不让于扶罗挣扎,强拉着他就走。呼厨泉与去卑见了目瞪口呆,不知韩易与于扶罗的私下用意是什么?见韩易一直挥手让他们走,二人不得不望了面无表情的于扶罗一眼,转身前去前锋指挥大军去了。
于扶罗的前锋多为昔日羌渠单于的直属旧部,于扶罗不在时,呼厨泉这羌渠的二子前往指挥,也是应有之意。于扶罗自有了一万骑卒后,有想要坐观汉军与叛军的死拼,自已来坐享其成之意,韩易又如何会让他如愿。换成了相对老实的呼厨泉为主将,又有吕布等人的监视,定能让前锋发奋的死战。
韩易本以为在黄河东岸是不会遭遇到南匈奴叛军主力的,只会在清扫了黄河东岸的各部散乱叛军后,才会在过黄河之际糟到南匈奴叛军的阻截与突袭。是以对于过黄河时的苦战,以及过黄河后的背河死战,众将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按各种战场的变数进行了聚众商讨,并定下了甲、乙、丙三种对策来。
不想今日却是在蔚汾河畔遭遇到了南匈奴叛军,蔚汾河虽然河面不小,有十数丈宽阔,可比之黄河却又不值一提。相对于在黄河与叛军交战,在蔚汾河交战更让韩易等将欢喜。即使是背水一战,成功率也会大大的增加。
平日汉人能够抵挡得住胡虏骑兵的几大法宝就是城寨、营垒、车营与强弩,没有坚固的营垒休想在野外抵挡住,风一般快捷似火一样猛烈的胡虏骑兵。
然而这些东西韩易此时皆无,不过汉军此时的战力与所拥有的地形比并不比叛军差,可说又与叛军势均力敌,只要不出差错,基本上是一胜一负之间,不过韩易却有信心,此战定能大破南匈奴叛军。
按兵力比,南匈奴叛军大约在五万骑左右;汉军四万人,其中南匈奴、鲜卑骑卒一万五千人,汉人骑马步卒二万五千人,兵力相差不算太多。
按地形比,南匈奴人有骑兵之利,汉军有河床之便。河床附近的土地湿软,人踩在上面虽有些不便,却能大大的减缓敌骑对汉军步卒的冲击。汉军步卒却可用比南匈奴人更优、射程更远的汉弓与单臂弩进行打击。南匈奴叛军想退,已军又有一万五千骑卒衔尾追击,叛军想不败都难。
唯一可虑的,就是南匈奴叛军是不是真的只来了五万骑?那须卜骨都侯单于是不是真的坐守观望?韩易的中军五千步卒、二千鲜卑突骑与三万五千人的民壮、南匈奴兵的家眷,此时不过河去,匆忙的建立营寨,屯驻粮草、马匹牛羊,便是预防须卜骨都侯单于有可能的偷袭。
韩易的中军虽然没有过河,但并不影响大军的作战能力。因为作战的主力是常山兵,常山兵在出常山国时,就有付薪的多番叮嘱,韩易并不担心常山军五位大将会不愿拼死力战。而常山兵又颇为精悍,总体虽不如韩易的中军,但也不差多少。
唯一可虑的南匈奴兵又有吕布等将的监视,呼厨泉与去卑也不如于扶罗精明,因此不用过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