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间久了，程予安自己也麻木了，似乎这种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和自甘堕落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这个样子了，做得再好母亲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世界上有类群体被归为问题少年，每每家长老师长辈谈起总是鄙夷叹息，用一句“简直没救了”来评价他们。

他们站在道理制高点远远观望，却很少人有耐心真正深入这群孩子的内心，去找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就像程予安，旁人只看到了她的叛逆和堕落，却看不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她其实也曾渴望救赎。

——

佣人王桂琴知道程予安脾气暴，哪句话没说对就会直接点炸她，自然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她知道在她之前，程家的佣人都已经换了七八个了，都是被程予安打骂走的，哪怕程天加工资也留不住。

出来打工是为了挣钱，可谁又愿意天天被一个小孩践踏尊严、毫无尊重地指手画脚非打即骂呢。

王桂琴是奔着两倍工资来的，她同样不愿意天天伺候这么个不好惹的大小姐，但是程天给的实在太多了。

林溪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了声：“知道了。”

刚才看起来还蠢萌可爱的少女，此刻恢复了之前那种叛逆少女的模样。

神色和眼神都冷冰冰的。

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到了她脸上瞬间的情绪转变，不禁纷纷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