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升兄,算起来,自南阳一别,你我已有二十载未见了吧。”江陵水寨之中,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黄忠,叶昭有些感慨道。
“二十二年了。”黄忠对着叶昭一礼。
感觉上,生分了很多,此刻的黄忠,对叶昭很规矩,但缺少了几分亲近之感。
叶昭示意黄忠坐下,笑道:“昭于蜀中平定之后,曾数次邀汉升前来,只是汉升都不愿远离故土。”
“非末将不愿。”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只是犬子夭折,实在无心仕途。”
想来也是可惜,黄忠当年黄巾之乱中,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放在地方上,当个太守是绰绰有余了,以黄忠的本事,在之后的乱世中,本该有大作为的,但不惑之年却要经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苦,不当爹是真难体会的,只可惜,黄忠也因此丧失了仕途上勇猛精进的大好年华。
如今的黄忠,虽然精神依旧不错,但在叶昭看来,少了几分当年的凌厉,却多了几分沧桑。
“为何不再娶一个?”叶昭笑问道。
“末将一只脚都踏入棺材之人,就不要去祸害人了。”黄忠涩然笑道,其实他何尝不想续弦?只是放弃了大好机会,等他再想出仕时,荆州牧都换了,当年一些熟人也都不在了,而他本人年纪也不小了,刘表又是文治荆襄,像他这样出身不高的武将,并不受待见,至于投奔叶昭……黄忠不是没想过,只是之前叶昭相招他没去,后来叶昭逐渐成势他再去,难免让人看不起。
要官没官,要钱没钱,年纪又一大把了,谁家女人愿意嫁他?
“现在呢?当年孤请汉升,汉升因令郎之事未曾应允,如今旧事重提,不知汉升是否愿意出仕?”叶昭看着黄忠道。
之前,黄忠为了谋生,在长沙太守韩玄手下当个有名无实的将军,说是将军,却没有兵权,只是韩玄看重黄忠勇武,战时帮韩玄冲锋陷阵而已,如今荆南四郡被蔡瑁说服投了叶昭,四郡太守包括韩玄在内,被叶昭调到襄阳听调,重选太守,黄忠也被叶昭招来。
“升今年已过六十,丞相还要用我?”黄忠看着叶昭,涩声道。
“廉颇七旬尚能食斗食,汉升如今方才六十,比孤也不过大了二十岁尔,还很年轻呐!”叶昭笑道。
“丞相!”黄忠看着叶昭,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若愿意,便先当个偏将军,江东最近不老实,正是用兵之际,此战将是一统天下之战,正需要汉升这样的人才为孤所用。”叶昭拍了拍黄忠的肩膀,将他扶起来笑道。
“末将愿为丞相效死!”黄忠对着叶昭拜道。
“活着,有生之年封侯拜将,到时候,孤给你讨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生一窝崽子,百年之后,这一身本事,也有个传人。”叶昭笑道:“日后我们还要打西域,打乌孙,有的是显身手的地方。”
“喏!”黄忠躬身道。
黄忠的效力,也让叶昭麾下又多了一员精擅水战的将军,黄忠乃荆州人士,自小便是在这江边长大,那一手刀法便是自这长江之中领悟而得,水战之能,在之后的训练中也逐渐展现出来,端的不弱,有了黄忠的加入,荆襄水军的战力能够再提升一截。
再加上蔡瑁、张允、文聘这些荆州将领以及甘宁,叶昭的水军阵容不说比江东强,但也绝对不弱了。
七月,叶昭在荆州待了两个月之后,江东方面终于传来消息,孙策在诸葛亮的游说之下,终于决意出兵,屯兵于柴桑,与江夏刘备呼应,聚集五万水军逆流而上,在赤壁一带建立水寨,频繁袭扰荆襄沿江郡县。
这种明显的挑衅行为,叶昭自然不能当做是没看到,七月中旬,调集蔡瑁、张允的荆州水师以及甘宁的蜀中水军合共十万之中顺江而下,在云梦泽建立水寨,与孙策隔江对峙,这也是决定天下大势的一仗,叶昭若赢,则经历二十年混乱的天下,将重归一统,若江东胜,则已经趋近平稳的天下,将再生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