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战争期间杳无音讯的国宝出现在了忝篁的这间藏宝室,毫无疑问,这些国宝都是被掠夺过来的!
这个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老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的这个行为已经映照出了他的内心。
他约请肖遥鉴赏这些从华国掠夺来的国宝,竟然觉得理所当然,可见他的内心有多么阴暗。
肖遥走马观花的简单看了看藏宝室中的这些藏品,并没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忝篁显然很失望,他原本打算等肖遥对哪件国宝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然后借这个机会把这件藏品送给他,这样的话双方也就有了往来,他完全可以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既然肖遥不感兴趣,那他只能主动一点。
“肖先生,知道您喜欢收藏,所以我特意给您准备了两件小礼物。”
忝篁转身拿过来两个颇大的锦盒,放到肖遥的面前说道:“请肖先生过目。”
肖遥戴上白手套,打开第1个锦盒,里面放的是一本儿年代久远的古卷。
打开一看,原来竟是朱熹的手书《论语集注》!
朱熹,字符晦,后改仲晦,号晦庵,别号紫阳。南宋著名思想家、哲学家、诗人、教育家、文学家、书法家。宋代理学之集大成者,世称“朱子”,一生著述较多,至今还有多卷文稿传世,其理学思想对后世影响巨大。
长期以来,朱熹总是以一个思想家的形象出现于世人面前,而对于他在书法艺术上的造诣,世人却很少了解。
其实,在我国封建社会“尚通学、出通人”的教育体制下,朱熹同欧阳修、王安石、蔡襄等人一样,不仅通晓诗、词、文、史、哲,而且对于书法、绘画的创作和鉴赏也有很高的造诣。
朱熹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历史上继孔子之后最具影响力的学术通人,其学术思想涵盖哲学、政治、经济、教育、历史、文化等多方面领域,代表整个封建社会后半期学术文化的最高成就。
他的书法同样享有盛名,并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他自幼临习曹孟德、颜真卿、王安石等人的书帖。一生临池不辍,精益求精,因而有“汉魏风骨”、“韵度润逸”之誉。
肖遥手中拿的这一卷《论语集注》就是朱熹手写的作品,前有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题写的引首,“照古腾今”四个大字,后钤有“洪武御书”一印。
落款是“乾道元年夏四月既望,同敬夫诸子游茂林,分韵得福字之什,考亭熹。”并钤有“熹”字一印。“考亭夫子书宗魏晋,雄秀独出,自非国朝四家所可企及,此集注正其中年精进之作。”
卷后有宋代以来的大文人、收藏家真德秀、刘克喜、李戡、张伯英、袁柯、乾文傅、宋荦、李鸿章、鲍源深等人的题跋。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流传有序的藏品。
在朱熹传世的书法作品当中,此件作品当属第一!
此卷用笔纯取中锋,结构欹斜变化均有法度,似本于二王,兼取颜真卿《祭侄帖》笔意。落笔圆润,不露斧凿痕迹,字里行间清劲爽利,刚柔相济,处处显露出他所秉承的中和气象。
朱熹在此卷中用笔大部分用中锋,运笔或藏或露,后按或提,俯仰顾盼,随意潇洒。
其结体造形往往不求规范,纵笔而书。用墨全篇以润为主,绝少枯笔。通篇散发出潇洒逸散、娟秀妩媚的思致,却又无丝毫萎靡不振之态。
其信笔而书,法度似有似无,思致矩度,一任自然。字体屈伸变换,疏密欹斜,各随其宜,尽显从容自如之态。
此卷书法字数极多,风格具有多样性,在书体方面,他能为篆、楷、行、草诸体。有时即是同一书体,他也能表现得异彩纷呈。
这卷手稿应该是无意求工的,但却仍是字距密集而行距疏朗。一行之中,笔势连绵,行气充沛,一注到底。在字划的萦连、顾盼之际,表现出不疾不徐,从容不迫的韵律感。这种大家风范,只有平日富于学识的涵养才能获得。
朱熹书法作品大都以小的行草书留世,像这种风格多样性的手稿仅此一件,因而此卷手书的收藏价值、文学价值、历史价值就特别大。
再加上此卷手稿的内容很长,字数极多,所以尤为珍贵。如果给一个估价的话,肖遥觉得这卷手稿的价值应该在3.4亿左右。
忝篁拿出这样一件堪称国宝的宋代手书古籍送给他,可见其诚意。
但如果和他的所求比起来,这一点礼物就又不算什么了。
“朱子的手书,我也有几件收藏,但都不如这一卷内容丰富,这件礼物,我很喜欢,还要谢谢忝篁先生割爱。”
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这本来就是华国的国宝,肖遥既然看到了就有责任完璧归赵,当然不会拒绝。
看到肖遥很痛快地把这件礼物收了下来,忝篁自以为很快就要心想事成,当然很开心,“肖先生喜欢就好,也不枉我精心挑选了一回。”
“第1件礼物就这么贵重,我对第2件礼物更加期待了。”
肖遥把古籍放回锦盒之后,再次把第2个盒子打开。
盒子中放的是一个卷轴,打开之后,竟然是王羲之草书《平安帖》!
当然了,不可能是王羲之真迹,而是后人临摹之作。
时过一千六百年,王羲之亲手所书的原迹早已无存。其实,就在北宋时也只有几件视为原迹,如米芾曾获得的《王略帖》,其他皆为临摹。
传世的王羲之书迹有两类,一是后人勾摹的墨迹本,一是石刻或者木刻的碑帖。
碑帖从勾摹开始,经过上石、刊刻、捶拓,再经过装裱的过程,书法原貌往往会打了折扣。
墨迹摹本是从原迹上直接勾摹下来的,或者从唐摹本上再勾摹下来的,方法是双勾廓填或者双勾廓填兼临写,这中间以唐代硬黄纸所摹为最精。
虽说是后人摹本,但也可从中窥视出书圣之法度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