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李曜战大跨步向上走去,老式住宅层高本就不高,不一时就走到了三楼,凝视着破旧的铁皮单元门,上面还贴着警局的封条,一切都很熟悉,也透着一股莫名的陌生。
李曜战走到楼道中破旧不堪的木质电表箱旁,拉开形同虚设的箱盖,从里面摸出一把钥匙来,这还是之前他帮马雯搬家时马雯告诉他的,马雯逢寒暑假从来不回家,都是选择租一个房子来度过假期,对于马雯来说家已经不在了,而她也不想去再婚的母亲那里添麻烦。如果不是那张银行卡里定时的汇款和偶尔寄来的稀奇古怪的物品,马雯都不知道怎么确定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虽然每次谈到自己的父亲马雯都语气淡漠一脸的无所谓,但是李曜战知道马雯还是在乎她的父亲的,不然她不会把那些稀奇古怪的纪念品仔仔细细的收藏起来。
李曜战小拇指留着稍长一些修剪精细的指甲,他翘起小拇指仔细的插进封条的缝隙,轻轻的撬动尽可能不产生破损的把封条揭开,然后拿着刚摸出的钥匙插进锁孔缓缓的转动,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单手微一用力把门拉开了。因为窗帘都被严密的拉死,尽管天还没完全黑,但是室内却十分的黑暗,和走廊连到了一起。只剩厨房的小窗将些微光亮撒在了窄短的玄关上,通向黑黝黝的套间,这番静谧奇诡的氛围压着自己甚至不敢大声呼吸,他探出脚小心的走进了玄关顺手关上了门。
伸手脱下皮鞋,光脚向套间走去,此时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仿佛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走向一个巨大的祭坛,而那两个黑的透不出光线的套间就是祭台的中心。
李曜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很快就把整个屋子看了一遍,家具门都被打开了,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警方作为物证取走了,结案之后这些东西都将作为遗物转交给两天后赶来的马雯的母亲,即便真有什么线索也不是现在能够看到的了。屋子很小,结构也十分简单,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最终他蹲在了厨房门口,看向地上被粉笔圈出来的人型痕迹,和地上淡淡的水痕。
想象着马雯躺在这里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起来。看着看着,李曜战突然发现地上的人型,手臂直直的伸出似乎指向什么,沿着延长线看去,是水池的下水口,当李曜战的目光看向下水口那一刹那,突然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再也挪不开了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李曜战的心脏猛的跳了起来,发出打鼓般的咚咚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猛的咽下了一口吐沫,李曜战觉得自己有点渴。
下水道里有东西这个想法不知怎么突然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而冒出来之后就以惊人的速度占据了李曜战整个脑海,怎么都驱散不掉,剧烈跳动的心脏将大量的血液泵上大脑,脸像喝醉了一般红了起来。此时太阳已经彻底沉到了地平线下面,夜晚给一切镀上了银色的基调,那个祭坛的感觉更加的真实了。
李曜战无论如何都压不下那股躁动的情绪,思衬再三,缓缓的伸出手抹向了下水道窄狭的口子,向里面一点点的摸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是,入手并无滑腻恶心的触感,反倒很干燥平整,也许平时马雯从不在家中使用厨房吧李曜战心里暗想,把手向更伸出探了过去,虽然是老式住宅,但是下水道却没预想中的那么狭窄,李曜战很轻松的将手塞了进去。
“这是什么?”李曜战的手指探到了一个块状硬物,似乎是某种硬质的薄片。正好卡在了下水道弯曲的地方上。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薄片小心翼翼的把它拔了出来,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在手机电筒的照射下,他看清了这是一片石片,看材质似乎是某种石灰石,满是裂痕,手感很轻。李曜战将石片翻了过来
“咦?”李曜战惊奇的发现上面还有幅画,不过画面似乎不完整,一个头上画着线条的人型在向某种存在跪拜,看上去倒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脚。可惜岩片实在太小了,几乎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又是马雯父亲寄来的东西?”李曜战很快就猜出了这岩片的来历,在马远寄给女儿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里,这个岩片倒不算什么特别,李曜战曾看过一次马雯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那些藏品,以他的眼光看来只是些毫无价值的纪念品,不过这个岩片意外的让人觉得像是有几分价值。至于为什么会在下水道里,李曜战猜测马雯手里握着这个岩片,倒在了厨房的地上,岩片就顺势滚进了下水道。
“也许这个岩片和马雯的死有关系?”李曜战把岩片举起来仔细观察起来“也许,该把这个交给警方?”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岩片和马雯的死能有什么关系,他实在想不出来,无非是这是最近马远寄来的,马雯很珍惜所以握在手里罢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关系的话,李曜战想起了鱼谦摇了摇头,觉得不如自己去查查,也许能通过这个岩片查出马远现在待在地球哪个位置,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退一万步讲,李曜战觉得自己也没法解释自己怎么拿到这个岩片了,他并不确定自己现在这个行为是否违法。
“不如找个熟悉这类东西的朋友查查”李曜战打定主意把岩片仔细的塞进上衣内袋中,转身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