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锋!”
一道(shēn)影从后方急冲而出,手持一把雪亮长刀,人还未至,已扬手打出一发炮弹来。美杜莎微一侧头避过弹头,和来者错(shēn)而过消失在岩洞深处。任源(shēn)体尚且虚弱,一时间躲避不及被火箭弹直直拍在脸上,炸倒在地。
从一开始,血锋的任务就是,在任源被美杜莎引走之后,拉住对灾部和七罪部队的目光。之后再带着美杜莎的隐衣回到教派,背上盗窃隐衣的罪行。
美杜莎并不担心血锋的行为没有说服力,毕竟琐罗亚斯德教派绝大多数新生代的神选者,都是经由美杜莎之手创造的。即便不能成功栽赃七罪部队,也足以将水搅浑。
何况对于现在的美杜莎来说,她需要的只是时间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普罗米修斯给她开的并不是空头支票,那么进一步借助伪神之躯获得教派的全力支援,也是可行的。只是任源的实力超出了她的预计,她本拟以自己的实力逃还是很轻松的,不想最后还是要把血锋搭进去。
且不说美杜莎专心奔逃,这边血锋一击得手更不迟疑,扑上前来挥刀直斩跌倒的任源。一双探出斗篷的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舞动之间嘁咔作响。
但见仰倒在地的任源屈起双腿一记兔子蹬鹰,顶着直奔脑门而来的利刃反踹向血锋的(xiong)膛,一脚将其踢出数米远,自己的脸上也留下了一道延伸到(xiong)口的骇人伤疤。击退了血锋,一个打(ting)翻(shēn)立起,右手向后一伸大喝一声
“罪衍!”
一道银龙自遍地狼藉的胶质(rou)靡中(shè)出,飞进了他的手中,定睛看时却是一段长足有六十公分的连柄短剑。脸上血色初回的任源奋起雄威,爆喝一声迎着将将站稳的血锋杀了过去。
刚才一脚之间,任源便察觉到对方体重实是惊人,看似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shēn)高,一蹬之间不亚壮如山墙的小新。想必周(shēn)上下多被替换改造过了,想要一击剥夺对方的战斗力恐怕是不可能的。
刀剑相交爆出绚烂的火花,血锋弓步站定,如巨树盘根丝毫不退,顶着任源狂猛的攻势咬牙死撑。眨眼之间两人对拼百余记,血锋完全跟不上后者越来越快的斩击,一把长刀布满缺口,横竖遮拦眼见没有反击之力了。可即便如此,仍死守不退,不肯放对手过去。
感觉到粘在美杜莎(shēn)上的血液离自己越来越远,任源已然没有心(qing)陪血锋消磨时间,右手短剑一劈一推一绞,格住前者手中的长刀。左手五指如钩扯住对方肩膀发力一撕,登时连带着血锋(shēn)上的斗篷,和一大块血淋淋的肩膀肌(rou)被他生生撕了下来。
任源没有料到这都没有迫使对方挪动脚步,甚至血锋那张死人般的脸庞都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波动。趁着任源(xiong)门大开,血锋右手小臂滚出一架小弩,将一枚银色的短箭(shè)进了任源的(xiong)膛。略一延迟瞬间爆炸,把前者的两排肋骨拆的七七八八,四个鼓动不休的铁肺暴露在空气中。
而血锋也趁此机会,成功的脱出战团,重新摆好了战斗的架势。审视脚印,任源这番攻势不过让他退了区区五步。
此刻被拽去了斗篷的血锋终于暴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浑(shēn)上下机械和**交织,好似一架长出了肌(rou)的机器。挪动之间,遍(shēn)响起齿轮咬合的呜鸣。横刀立马,一双红光灼灼的眼睛透着坚定的光芒。
抚摸着破损不堪的(xiong)口,任源终于对眼前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对手生出了怒气。急于追捕美杜莎的他本不想在血锋(shēn)上浪费时间,可终是被这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搞炸了心态。
“妈的,劳资今天就先拆了你!”任源一抖手中短剑,又有四枚剑刃从(rou)山中飞出,铿锵声中并作一把八棱长剑。
下一刻,任源猛地消失在原地,地上瞬间多了三枚如爆炸般的深坑,又突然出现在血锋的面前,当头一剑狠狠的劈了下去。血锋扬刀一格,饱经摧残的合金刀再也承受不住,被罪衍一划而过,连带着右臂都被斩了下来。断臂处火花四溅,油血齐飞。
失却武器血锋却不慌张,左手手腕一翻故技重施,又露出黑洞洞的炮口,抬腕顶向任源刚刚长好的(xiong)膛。可还未待手腕彻底打开,任源早抡起左手轰在血锋的脑侧,扭胯横腰,提着前者的脑袋斜向下拍到了结实的岩壁上。
这一掌就犹如插秧一般,将血锋整个脑袋都种进了墙里。突如其来的撞击令半机械化的血锋都感到一阵眩晕。接着任源抬起状如龙爪的脚重重踢在血锋腰上,此刻跪在地上头在墙中的血锋根本无力躲避。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合金打造的脊椎登时变成了一弯新月,(pi)股朝向转了个九十度的弯。
血锋抬起仅剩的左手撑住墙面,想要将自己的头拔出来,还未等发力一股巨力砸向左肩,瞬间整个左臂就再也感觉不到了。双臂尽失,腰股报废,拖着扭曲变形的(pi)股跪坐墙边的他,已经再也找不到发力点拔出自己的脑袋了。
倒提罪衍的任源伸手掰下一段剑刃,甩手扎在血锋后背上权做标记。感应了一下黏在美杜莎(shēn)上的血迹,找准方向拔步追了过去。
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美杜莎行突然转向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这让任源的心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被血锋耽误这片刻时间,恐怕到手的鱼儿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