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着罪衍的任源原地乱滚,挥剑急斩四周林立的长剑,当即武士刀清脆的折断声此起彼伏。不多时竟被任源清出片空地来,手柱长剑的他立于当中,看着一脸愕然的年轻武士不住声的冷笑
“再跳给我看看啊。”
立在远处的年轻武士,看着浑身浴血的任源,脸上充满掩饰不住的惊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多少人交过手,斩杀过多少人了。就像人不会去记得住自己每天呼吸多少次一样,对于身陷于此的年轻武士来说,杀戮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可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用这种方式,破掉自己的剑阵。这里的泥土就像江边的淤泥,初看并无特异。但如果在上面频繁的活动,整片土地就会像一块烤热的油脂,慢慢融化开来。无声无息吞噬掉地上面的所有。
之前他遇到的对手,绝大多数根本没有见识这套剑阵的资格。而不多能够让他动用这座剑阵的对手,通常情况下也支持不了多久就命殒当场了。少数能够跟上自己速度的对手,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这片血泥沼泽中无法自拔。
能够用这种手段破解自己剑阵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不仅要能够抵挡住自己凌厉的攻势,还要有斩断这些利刃的手段。这些
沉重异常的武士刀,并非普通的武器,每一把都寄宿了无数怨灵和煞气。不仅重逾千斤,并且坚固异常。就算他自己,都必须借助稳定的着力点,才能将这些重量十倍于自己体重的刀剑,自如挥舞起来。
且不说那把断铁如水的墨色长剑,对方身体的强度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能够轻松将巨石一刀两断的斩击,却无法彻底摧毁前者的身体。而顶着浑身骇人的巨大创伤,还能精神抖擞的发动反击,着实让他感到不解。且不说那些能从侧面看到破损肺部的伤口,带来了怎样的剧痛,便是这惊人的出血量,就足够致命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年轻的武士沉声赞赏到“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哦?看来我还不是最难缠的嘛。”任源放声大笑,牵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汩汩鲜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一、二、三、四…我说,你剩下的剑可不多了,等都被我斩断之后,我倒想看看你光着脚,有没有在刀尖上起舞的技术。”
“呵呵,那倒没有。”年轻的武士淡淡一笑“不过对我来说,三把刀便够了。”
话音刚落,年轻武士双手一摆两柄短刀飞射任源,接着矮身起跃,将两柄野太刀抄在手中。接着脚趾夹住一柄长刀,丢出一柄,踏上一柄,后脚两趾拔出一柄。竟就靠这三柄野太刀,脚不沾地的杀了过来。
多了插拔太刀的动作,年轻武士的进攻再不复之前的羚羊挂角,踪迹难寻。任源吃准野太刀的落点,想要先发制人断掉这刀再说。觑实了位置,任源蹂身而上,在太刀插入地面的刹那,挥剑将其短为两截。
可年轻的武士根本没有将掷出的太刀,当作落脚点的打算。在掷出这刀之后手中长刀高抛,借助千斤重剑巨大的惯性,直接将自己拉到空中。此刻下方的任源正好挥剑断掉了落地的第一把刀,整个背部毫不设防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胜负就在此刻,立见分晓!
年轻武士哏声轻吒,空中直坠,四尺二寸的巨型太刀划出了一轮饱满的明月。那瞬间明耀万物的剑光,令悬在空中的血月都黯然失色。难以形容的快绝一斩,带着摧枯拉朽的强烈气势,径斩任源的首级。
“月隐!”
仿佛中旬盛极的明月自任源颈间滚过,随着年轻武士的轻喝,伤痕累累的残破躯身再也抵敌不住。一声爆竹般的脆响,不甚锋利的野太刀生生抽爆了任源的脊椎,他的头颅如被顽童踢中的皮球,颠簸着滚了出去。此刻斩出这令天地变色一刀的年轻武士,方才在这场决斗中,首次将双脚落在了地面上。那双苍白光洁的裸足,立时被泥土中渗出的血水浸污了。
看着任源轰然倒地的无头身躯,年轻武士伸指轻抚,捻过锋刃上残存的血肉碎块,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终归,你也不是能够了结我心愿的那个人。啊,天照大神,我还要在这里等待多久,才能迎来最后的解脱…”
此刻任源滚落出去的头颅,听到了年轻武士的叹息,猛然间睁开眼睛。满脸得逞的奸笑,看向立在自己身体旁的后者,鼓动着破烂脖颈哑声说道
“嘿嘿,你可终于被我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