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微有些憔悴的华母正守在儿子的病床旁,剥着手中的水果,絮絮叨叨的对病床上的男孩抱怨道
“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天天就不能给妈妈省点心呢?在教室里和别人打架,像什么样子?就算那个扑街仔被法院判了死刑,那打在你身上的伤也揭不下来了啊。”
“好了老妈,你别唠叨了。”华宣脸上绑着绷带,满脸厌烦的吼道“你这么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我听了头又开始疼了,你烦不烦啊?”
“好好好,妈妈不说了,妈妈不说了。”华母嘴上说着不说了,将剥好的水果递进儿子嘴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了孩子的脸“你说你非跟人打架,好好的脸要是留了伤疤可怎么办啊?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浑身上下给你养的没伤没疤的,结果呢,你现在三天两头的在外面给我惹事生…”
“你是不是要我头疼死才能不说啊?!非要我吐出来你才开心是不是?”华宣对着母亲瞪起了还浮肿着的双眼,怒道“那你说吧,继续说吧,解气吗?不解气再打我几下吧,来来来朝我脑袋打!”
“不说了不说了,怎么没两句话就开始激嬲,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个德行。”华母见状忙缩回手,讪讪的住了口,病房里顿时沉寂了下来。
虽然当天场面看起来很严重,但华宣伤的倒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夸张。秋鲤沫毕竟是秋鲤沫,除了恢复能力和耐力确实超越了人类这个层次,单论力气只怕和同龄的女孩都没有很大的区别。
昨天早上能够击败华宣,纯粹是生生将后者给耗到精疲力竭了。华宣确实被打到轻微脑震荡甚至昏了过去,脸上也因为前者手上缠着粗糙的绷带,被打出了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血流不止。不过在送到医院之后很快就恢复意识苏醒了过来,现在除了间歇性的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对于他来说,这场殴斗带来的心理上创伤,要远比肉体上的难以接受。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正面冲突中被全班公认的受气包给打败。甚至在最后,他竟会害怕到开口求饶。这简直是丢脸至极,就像走在路上踩中狗屎当众摔倒,然后又被溅进口中的狗屎给噎住了那么离谱和丢脸。
在好面子的华宣看来,这无疑是宣判了自己在学校中的社会性死亡,接下来两年被弱鸡秋鲤沫给当场打晕这个污点,恐怕是甩不脱了。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同学们聚拢起来疯狂嘲笑他的样子。他在同龄人之间的威信,至此也是荡然无存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当时围观的同学们,是怎样看待那个发狂的秋鲤沫,就不会觉得这件事很丢脸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在他懊恼着疑惑于为什么自己会输给那个,如同女生般的纤瘦男孩时,班级里的其余学生早就把后者和怪物画上等号了。
“妈,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啊?”想着一定要尽快再找机会找回场子,尚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男孩开口问道“我想回去上学。”
“能出院你也给我躺在这里不出院!”华母气呼呼的说道“你爸已经去找律师咨询去了,一定要把那家两个挨千刀的给告到监狱里去,告到他们倾家荡产!那个小婊子不跪在我们面前哭着道歉,我绝不罢休…”
华母话还未说完,查房护士探头进来,对着她笑道“啊华夫人您在啊,这里有您的信。”
“信?”华母满脸疑惑的从护士手中接了过来“什么信?”
“我不知道,刚刚我要过来查房,在走廊碰到了个穿对襟长衫的女孩,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别的没说就走了。”小护士侧过华宣体温检查了下身体状况,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对襟长衫?”华母眼前浮现出了个令她不快的身影,顺手拆开信件之后,里面装的东西顿时掉落了出来。最上方的,是张拍立得的照片。
“这是…”看清了照片上面的内容,华母脸色迅速转阴,出离的愤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