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边布莱克脸上也不见丝毫的尴尬之色,长笑一声将手掌放回了扶手上面说道“我听闻前辈您,乃是品茶一道顶尖的行家。不知晚辈这壶清茶,可还入的了您的法眼?”
“品茶有什么高手不高手的,不过就是喝的多了,硬从没多大差别的味道中扯出些无关痛痒的细节罢了。”任源仰头灌下了一杯,漫不经心的说道“茶水这东西,不难喝不就行了吗?哪有那些玄之又玄的讲究。”
“这样吗?”布莱克笑道“那晚辈这壶茶,在前辈看来是算难喝,还是不难喝呢?”
“马马虎虎吧,且不谈茶水的事情。”任源丢下茶壶茶杯随口敷衍了过去,随即眼神一紧,死死的盯着后者,锋锐如刀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来回刮扫了数遍之后,方才缓缓说道“若是我我没看走眼的话,你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吧?”
“哦?”布莱克闻言轻笑道“这倒是晚辈孤陋寡闻了,本拟z国这片领土乃是国教不兴,神恩匮乏之地。却不曾想,这里连晚辈这样的人,都能被称上一句普通吗?”
“你故意搞了这手隔空挪物。”任源指了指屁股下的椅子和旁边的桌子淡然说道“就是想要向我展示,你并非是个普通人吧?你身上也确实散发着,颇具规模的异常波动。不过…”
说到这里,任源话锋一转语气道“你身上的异常波动既多且杂,应该都是借力于外物所生成的。包括你刚才隔空移物这手,也是借助你食指上那枚戒指型异物的独立现实吧?我可没感觉到,有丝毫从你自身散发出来的异常波动。”
“如果你是那种长期收敛隐匿自身独立现实的异人,又何必在身上准备如此多的异物?你这种操作和心态我看呀,倒更像是自身没有成为异人的天赋,但热衷享受独立现实的便利。我没猜错的话,你充其量不过是个术士…哦,用你们的说法应该说是,魔法师吧?”
“呵呵,不愧是传说中的伪神之躯,感觉竟如此敏锐。才刚见面就从这些细节,看穿了我的底细。”出乎前者预料的是,布莱克丝毫没有嘴硬争辩的意思,痛痛快快的承认道“前辈您并没有看错,我并不是名获得光明神恩赐的神选者。不过是个喜欢钻研法术的普通人,一个粗通术式的魔法师罢了。”
“…”见对方如此干脆的承认了,这边任源反倒有些疑惑了起来。按理来说对方既然知道自己是谁,还敢这样放自己进来,必然是对自身实力有所把握的。
“任源”这个名字乃是他这轮转生之后才开始使用的,前后不过才几十年的功夫。对方会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就足以证明知晓自己近期的情报。何况这一个月来,他与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方关于自己的实力,想必也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了。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自己并无多少力度的试探和揣测,理应全力驳斥才对。不成想面前这个肥胖的黑人却剑走偏锋,主动向自己露底。不管这番说辞是真是假,都等于在气势上让出了主动权。
摆足了架势将自己请了进来,却又在言语上示敌以弱,这让任源有些摸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此刻双方好歹是处在敌对立场之上的,唯有维持住明面上实力的平衡,才能保证谈话继续下去。对方这么做要么是寄希望于自己完全不存在的斯文,要么就是自信面上的实力足以震慑自己了。
“怎么了?任源前辈?”布莱克笑问道“您看起来似乎是对什么事情,产生了些许困惑?”
“我只是对你的坦诚,感到有些好奇。”任源回过神来,伸手朝上指了指道“如果你只是个粗通术式的魔法师的话,是谁给你的勇气请我进来的?是你那两个躲在暗处的保镖吗?”
“话说既然他们两个并不打算收敛自身的独立现实,那么又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呢?你我之间的距离,可不怎么长啊。你还是先把他们叫道你身便护卫比较好,不然的话他们两人只怕来不及,从我手上将你保下来。”
“哈哈哈,前辈您在开什么玩笑呢。这两人就算挡在你我中间,对您来说有没有什么区别吧?”布莱克笑的浑身肥肉乱颤“我之所以嘱咐他们,不要收敛自身独立现实。是不想在前辈您面前藏私,免得您发现之后产生什么误会。”
“原来是这样吗?是你嘱咐他们两个,不要收敛自身独立现实的?”任源颇有兴致的问道“另一个且不谈,那个金发小子可是你们琐罗亚斯德教派的金发祭司吧?既然你只是个普通的魔法师,还敢妄称金发祭司是你的下属,要听从你的吩咐?”
说到这里任源脸色骤转阴沉,语气漠然的说道“我故意向对灾部隐瞒行踪,可是奔着大鱼去的。而不是要找你这种胡吹大气的小角色,明白吗?不想现在就去见你们的那个光明神的话,就快点叫你们的主教出来见我…”
“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