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者并未多做思量,便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站在客厅中的鱼谦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为什么?是因为你觉得,我这是在骗你吗?”
“不,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答案也依然会是不。”柏天清摇摇头道“你方才说我选择自杀来抗争,是在逃避。可是在我看来,回到三月一日去挽救这一个半月来发生的一切,才是真正的逃避行为。”
“没有什么比,用牺牲者数量来作为比较标准更愚蠢的事情了。人总是会死的,不管是为救一个人去牺牲多数人,还是为救多数人去牺牲一个人,本质上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不是救赎,这是在向灾难妥协。”柏天清义正言辞的说道
“只有彻底消灭产生这一切灾难的根源,也就是你,或者说你们!才是对所有已经产生的受害者,和即将面临威胁的无辜之人真正的救赎!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和牺牲,都是值得的。唯有如此,才能让悲剧不再上演。”
“即便我真的是鱼谦,请求你回到三月一日,来协助我挽回这场灾难…你也是这个回答吗?”
“你不可能是鱼叔,因为鱼叔根本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而且我相信,对于你的这个问题,鱼叔会给出和我一摸一样的回答。”说完柏天清略顿了顿,眼神微显古怪的盯着后者,打量了片刻之后道“换句话说,问出这种问题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鱼谦。”
“…是这样吗?”站在客厅中的男子微微一怔,颔首失笑道“那,我明白了。”
“那么现在…”柏天清瞥了眼门口,死盯着后者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站在客厅中的男子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柏天清的手终于搭上了门把手的时候,客厅中的男子在后方悠然开口道“小柏,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你应该多少也意识到了,你正在迈入一个,与普通人认知完全不同的异常世界之中。”
“如果你今天不听我劝告,执意要回到那个世界之中。那么往后余生,你恐怕再也没有返回现实的机会了。”
“呱噪。”用尽力气按下门把手的柏天清闻言,回身给了后者一个极为轻蔑的眼神道“你的‘最后提醒’太多了啦,你看小爷我叼你嘛,傻逼!”
借机向后者吐出了在心中淤积了整晚的怒气后,柏天清猛地拉开的房门。顿时未等他反应过来,无数扭曲的大手从外侧一拥而入。兜头如包粽子般将他裹的严严实实,一把扯出了门去…
…
“我就知道你特么还是在算计我!”
躺在地上的柏天清突然蹬飞被子,坐起身气急败坏的大声吼了出来,登时将坐在旁边打瞌睡的少女下了一大跳。
“啊,柏哥哥,你,你说什么?”还在迷茫中的孟浮笙忙揉了揉眼睛,慌慌张张的问道“发,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呃…”清醒过来的柏天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扯了扯身上那套似棉似绸的睡袍,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右腕,低头喃喃自语道“他没骗我,还真回来了啊…
不过这么看的话,难道说刚才我还是在做梦?”
“不是,柏哥哥你能不能别每次睡醒,都一惊一乍的啊。”见周围并没有什么状况,又听到前者的自言自语后,受到惊吓的少女气的抬手打了后者肩膀一下,撅着嘴抱怨道“你究竟梦到什么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对!不是做梦那么简单。”柏天清皱起眉头,猛地转头眼神凌厉的盯紧了,坐在身旁边的少女。
在孟浮笙的印象里,前者对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未见过对方露出如此眼神的少女,登时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的紧了紧睡袍宽松的领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柏哥哥,有什么问题吗?你的眼神,看着怪吓人…”
“你真的是孟浮笙?”柏天清沉声问道
“啊?是啊,我当然是孟浮笙啊。”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柏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现在…”柏天清满脸狐疑的说道“不是在做梦吧?”
听到刚把自己吓够呛的前者,开口问出这句话。本就因为当下处境而倍感揣揣不安,神经高度紧张的少女。此刻终于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一股脑地向后者发泄了出来“不是,你到底在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啊?有病啊你,你吓我!吓我!!吓我!!!吓唬我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