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时间到了吗?”光头男人紧紧盯着在沙丘上漫无目的行走着的于振邦,问身边的女人。
“快到了。”小刀把嘴里的烟扔到了地上,近乎板寸的短发和微黑的皮肤让这个女人人如其名就像是一把出鞘了的小刀,冷冽而锋利。
光头男人转头对着身后的一群大汉们挥了挥手,立刻,大汉们打开了厢式货车的车门开始从车上往下搬运一个个古怪的器械。
站在沙丘上的于振邦发现了那群人的动作,愣愣的看着他们只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把那些古怪的器械搭建成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环并把它竖立起来。最后,大汉们从最后一辆货车上搬下了一个用黑布裹住的大箱子,放在了拱门之前。箱子被放到沙地上之后就开始轻微的晃动,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一般。
小刀大步走到黑布箱子之前一把扯掉了黑布,露出了一个铁笼子和里面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也许是被黑布隔离光线太久了,笼子里面的人怪叫了一声就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他的双手看上去很脏很瘦。于振邦跌跌撞撞的从沙丘上走了下来,他看到了那群大汉里的一人拿出了一把长刀。走近笼子于振邦发现笼子里的人应该是一名乞丐或者流浪汉,年岁不会很大,但是很邋遢也很瘦弱,他一直抱着头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于振邦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认。
光头男人从脖子上撤下了项链上的挂坠,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打开瓶盖,光头男人把瓶子里的绿色液体洒向了笼子。当绿色液体沾到笼子里流浪汉的身体皮肤上时候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流浪汉发出了更凄厉的惨叫声。那些小小的伤口仿佛自己会长大一般开始慢慢的在流浪汉的身上扩张,红绿相间的伤口皮肤已经直接被侵蚀掉了甚至还能隐约看见皮肉下的骨头。让于振邦不寒而栗的是,即使伤口很快就把流浪汉侵蚀成了一个红绿相间的肉人,他仍然没有晕厥过去而是更疯狂的惨叫,当流浪汉身上的衣物都被绿色液体溶化掉了之后他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皮肤,活活被融去皮肤的痛苦似乎让流浪汉触发了一种魔力,他竟然从笼子里站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笼子铁杆。
这个时候于振邦终于看清了流浪汉的脸,但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头发早已侵蚀掉光,连头皮都没有了。这张脸更像是解剖室里那个筋肉模型的脸。他的眼珠因为没有了皮肤完全瞪了出来,整个眼白都充满了血丝,瞳孔里露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流浪汉双手拼命的晃动着笼子铁栏,原先牢不可破的铁栏此时似乎如树枝一般脆弱,随着几下拉动已经开始变形。
“它要出来了!要出来了!”于振邦惊叫着,一边转身就想跑却被身边的小刀一把拎住了衣领拉住了他。
“这点就怕了吗?”小刀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双眼里却流露出了兴奋。
沙尘在此时突然扬起,天边吹来了一股大风让人有些站不稳。于振邦看着微微泛红的天色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恐惧的往身后望去。一样的突然大风,一样的微红天色,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如同多年前的那一时刻。
不远处的沙丘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蠕动过来,就像是一条无比巨大的虫子。顷刻间,沙丘已经近在眼前。如同扭动着的麻花一般,沙丘轰然扭曲着从沙子里探出一条巨大无比的怪虫。它足有五六人合抱这么粗的身体,通体血红色,探出沙丘的身体已有一米多长,头部巨大的口器蠕动着向下滴落着黄褐色的液体有股浓烈的酸臭味,从口器里伸出的四条触须顶端上分别有一个类似眼珠的黑色小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