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亲自压阵的周瑜看着己方士卒不间断地压上江陵城头,转而对与她一起观看的寇严道:“寇姑娘,你觉得对面城中之人,能挡到几时啊?”
“刘皇叔是极为惜命的,你这般穷追猛打,他定然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想,他要跑路,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寇严远远地看着江陵城上不断向上攀登的人好像连续不断的蚁群跟着蜂蜜的痕迹一般有条不紊,一点儿都不乱,心里嗤笑周瑜故意在自己面前秀肌肉,也盐改不了昨天被人截胡的尴尬,嘴上却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周瑜点头,再次对寇严刮不相看:“分析得不错,那你的人,都准备好了吗?可别到时候让人溜了,那你再来找我算航也没有用了。”
“你放心好了,可能还没等你拿下江陵城,我那边就已经做掉刘备了,老规矩,人我杀,尸首归你,我只要他死,没兴趣替他挖坟!”寇严咬牙道。
“小太守好狠的心肠啊!真想知道那刘大耳朵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记恨到如此地步。”周瑜啧啧称奇。
“我曾经也这么恨过周大都督你呢!不过后来你把建昌城送给我了,我也就不那么恨了。”寇严当然不会告诉周瑜真像,笑话,她连徐庶都没告诉,怎么可能告诉周瑜呢!周瑜闻言哈哈一笑并不与她计较,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寇严见他终于闭嘴,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藏在内心的秘密被人试图窥探,即便对方没有窥探成功,她都感觉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必须是等到刘备真的死了之后,才会随着寇严的心结的消失而消失。
她遥望着江陵城的方向,心中默默祝告,为上辈子可怜的自己和妹妹祝告,虽然自己是重生了,但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却一直都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而今,这一切即将终结,她忍不住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对岸,公安大营里,徐庶一个人坐在营帐之中,案上普这一份竹简,不是什么公文,也不是什么兵书。这是一份论语摘抄,是徐庶自己写给徒弟当拜师赠礼的。寇严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从不离身,只是这次她要去江东大营,才把这卷她视若珍宝的竹简交给老师代为保管,
现在,徐庶就在看这份竹简,当然不是温故知新,论语什么的,对他来说,基本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他在看竹简,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寇严。
徒儿身在敌营,估计做梦都想看到刘备人头落地吧?我派老将军伏击徐晃,故意绕开了江陵,就是怕孔明发现了长沙与江东联合的痕迹。只有瞒过了他,他才会放心帮刘备夺江陵,才会觉得长沙的军队一直都在周瑜的监控之下不敢乱动,而周瑜又进了棺材,这江陵城就可以姓刘了。
不知道徒儿得知这个消息,会气成什么样儿,估计会气得把周瑜的中军帐都给掀了吧?徐庶想到这一节,忍不住苦笑起来,徒儿啊徒儿,你可千万耐住气,你现在是身在敌营,要低调,否则周瑜怎么能对你放心呢?万一他进了江陵不放你,继而返现你正在给他挖坑想埋了他,他会不会先下手把你给埋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冲动啊!
徐庶按着竹简,想着寇严,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外面小吏进来,说有军情禀报,徐庶都恍然未觉。那小吏捧着竹简悄悄进来,人都站在徐庶边上了,他还没知觉。小吏无语了,长史竟然看自己写的论语看呆了,真是奇怪啊!难道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字竟然这么好看吗?
“咳咳!”小吏咳嗽了一声,想引起徐庶的注意,对方没动静。“咳咳咳!”小吏苦着脸几乎把肺都咳出来了,对面徐庶才如梦初醒,转脸对上已经近在眼前的小吏,双方都吓了一跳,结果还是小吏机灵,跪倒在地双手举高:“紧急军旗在此,请长史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