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因为这个啊?哎,师兄也是的,这事儿都还没到眼前呢!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他怎么就当真了,”寇严感叹了一句:“师兄可真是个实诚的人啊!”
“现在你承认你是随口一说了?徐庶没好气道:“你是太守大人,是整个六郡的主宰,怎么随便说说?”
“我错了,但我也是真心想要活捉曹仁的。”寇严替自己辩解道:“只是我这只是个想法,没有严重到必须要办到,不办到不行的地步。即便没有抓住曹仁,只要我们下了襄阳,近逼南阳,离许都就很近了,到时候我若是提出我要面圣,没准曹操也会同意的。”寇严如是说,不过,继而她又补充道:“若是我能活捉了曹仁,那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所以,士元这一.夜未眠,你也是乐见的?”徐庶一边落子一边说话,一时忘形,飞了个白眼给自家徒儿,寇严见状便知老师并不是真的恼了她,故而笑嘻嘻地说:“那哪儿能啊!庞师兄才来我这儿就为我如此殚精竭虑,我得去关心一下,顺便把我的意思给他明说了。让他知道,我可不是周瑜那种人,请他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你知道如何照顾赵云的心情,却在士元这儿用错了方法。足见你在统御属下的经验方面还有很多的缺失。”徐庶忽然摆出了一副严肃脸:“原本看你在面对赵云的时候很有章法,以为你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原来你只是对人不对事。这样不好!你应该对事不对人,即便做不到公平也不要像昨天这样。”
“我错了,请老师教我!”寇严扔掉棋子,站起来对徐庶鞠躬:“在我心中,其实并没有把您和庞师兄当成是我的属下,庞师兄与赵云是不同的。”
“这你就错了,你把赵云当做属下,拐着弯儿责备他没有尽心教学。让士元在一边看着新生感触,怎么转脸又说你不把他当属下了?那你把他当什么?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的位置,他又怎么能准确找到自己在军中的位置呢?你说他是你的军师,但在长沙的文官体系里,没有这个职位,武将体里,目前有资格请军师的人只有黄将军一人,你的意思,是让士元做汉升的军师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寇严目瞪口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出来的话,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这个意思。”徐庶毫不犹豫地拆穿了她。他知道,此时若不下重药,徒儿在这方面就不会有长进,这对她的将来是不利的,她还想着派使者进许都面圣求封呢!且不说这个想法有多荒谬,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这个想法成真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和格局,也难胜任更高的地位和封号吧?
“我,我其实是想让他做我的军师,专门帮我处理军务,出谋划策。老师您实在是太忙,而且前线又恨危险,我不想总把您拘在身边问东问西。我也知道,长沙的文官体系里没有军师,等我拿下襄阳之后,就把治所搬到襄阳,到时候,封庞师兄做个从事,和马静一样,做我的私募,马静可以专管文教,而师兄则帮我打理军务。这样,您就能轻松些了。我主要是不想把您给累着……”寇严楚楚可怜地看着徐庶。
这目光看得徐庶又想抽自己耳光了:怎么又没长记性,这么凶她作甚?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你着想,你刚才是什么态度?
这么想着,徐庶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长史,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我的份内事,如果这些事就把我累着了,要你找人来分担,那么,你希望我每天做些什么呢?”
“老师每天只需上上课,访访友人。再有闲暇便可以陪我下下棋,聊聊天儿,聊什么都可以。”寇严认真地看着徐庶:“我希望老师有许多自由支配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总被我的事情牵绊住,让您分身乏术。”
“那样还是长史吗?那不就是个吃闲饭的闲人了嘛!”徐庶闻言无语道。
“怎么能是吃闲饭呢!您是我的老师,我孝敬您是应该的,再说你时不常地也可以给我出些注意,纠正一下我错得不对的地方,这怎么能是吃闲饭呢?寇严反驳道。
“妍儿,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为师只想让你明白用人要用在合适的位置上,你庞师兄在军略方面的确有所建树,你用他做军师是没错的,但至是随口封一个就不合适了,你应该在进占襄阳之后,正式地当着所有将士们的面,登台拜将,聘请他做你的军师,这样才是正确的聘请军师的方式。”徐庶终于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啊!这样啊!对哦!是我鲁莽了。哎呀,老师,这是我的错,您直说不就完了,害我唐突了庞师兄,他一定以为我没诚意了,冒冒失失地带他去看岑奇的部队,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您批评得对,我一会儿亲自去庞师兄的营帐道歉去!”寇严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