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成更苍白的脸,我心中的一阵愧疚,不是我的疏忽他也不会付出这么多。
“这符只能保你到明早,以后再忘了我给你的符,你就等死吧。”冷成翻着眼皮骂道。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早渐渐摸清了他的性格,典型的外冷内热。
但这不是我作死的理由,我早决定回家就把那符挂脖子上,只要脑袋不掉,符就不会丢。
“师傅,我刚才表现还行吧?”点头应承后,我嬉皮笑脸的问。
“马马虎虎吧,不过你能挑拨那两个鬼,找机会自救,这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多了几分脑子。”冷成的话实在不像在夸我。
“我最后还救了那客人好不?”我给自己邀功。
“救个屁,要不是你把符忘家里,会有今天的事,你还有理了?”冷成眼皮一翻。
确实是我理亏,这无法争辩,正当我要告诉他我感觉到了能量波动时,被我们扶到椅子上的客人,悠悠醒了过来。
“冷师傅,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这么疼,就像摔了一跤。”客人捂着方才被我撞的地方,边揉边问到。
冷成眼都不眨的说,说客人定是因家里出事,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才在店里摔倒了。
客人叹了口气,最终买了些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回去给刚亡故的父亲布置灵堂去了。
听说我感到了符纸上能量的波动,冷成一边看我打扫店面,一边端起茶缸子灌了一口。
“不到一天就感觉到了,你还挺有狗屎运,今天就到这,明早正式教你画符。”刚卖了不少东西,冷成心情不错。
狗屎运?
我撇着嘴看了他半天,才骑上小摩托,直奔出租屋方向而去。
一路上我小心到了极点,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师傅画在我掌心的符蹭掉了。
到时不用多,再来一个孤魂野鬼,我唯一的命运就是被吃干抹净。
所幸一夜无事,第二天我将符用买的防水锦囊挂在脖子上,才又朝白事店赶去。
还没进门,我就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
她说三天后是周辉的头七,周辉活着时对我不薄,让我请个假回去送表哥最后一程。
这事前两天她跟二姨来处理后事时,已经当面说了一次,又打电话就是怕我送餐太忙忘了。
为了不让她和我爸担心,我根本没告诉他们我辞职的事。
就算她不打电话,我得求师傅陪我回去一趟,我要确定周辉是还有轮回的机会,还是被那鬼娘们彻底打散了魂魄。
虽然就算周辉魂魄不在了,我回去也于事无补,但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吧。
“来了?”冷成气色恢复了不少,见我推门进来,正啃着包子的他示意我坐下一块。
行业的缘故使他没几个朋友,至今单身的他显然把我这刚收的徒弟当成了亲人。
饭后我打扫了下店面,又去后面的小库房补了些缺少的货物,见没什么客人上门,冷成说今天的修行开始了。
我这才发现,方才吃饭的电脑桌上,已经摆好了裁好的符纸、朱砂,还有支半新不旧的毛笔。
我顿感一阵神圣,从今天起我也能画出符了,不久的将来我就能凭自己的本事压住诅咒。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是我活下去最大的希望。
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