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嗤道:“既已认出本姑娘,你不妨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敌得过我。”
于波恨得牙痒痒的。好不容易就快将郝宁制住,却横里杀出这么个女煞星,己方目前死伤不少,绝无可能再打第二场。他不甘心地说道:“这块肥肉就让给姑娘了,但愿你能力保不为他人夺走!”
于波等人灰溜溜地退去,与曲颜同行的男子又谄笑道:“还是曲姑娘神机妙算,先放出风声引于波出手,我们继而坐收渔利。”
曲颜不理他,却转而对郝宁说道:“你还不走?”
郝宁毫不示弱:“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是坚守到最后一刻。”
曲颜眼睛瞟了一眼那阿谀奉承的男子,男子立即心领神会,欲出手对付郝宁,顺便还在曲颜水蛇般的腰肢上捏了一把。曲颜没有闪避,但眼里却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
郝宁伤得不轻,被男子一脚踢开老远,挣扎着爬不起来。男子猛地掀起车帘,看到车中之人,不由愣了一下。
车中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才十、五六岁,穿着粉色的衣衫,身材娇小,清秀可人,看样子被惊吓得不轻,楚楚可怜,惹人疼惜。另一个年纪稍长,约二十上下,一身白衣,容貌清丽,神色清冷,明显镇定不少。她一边搂住身旁小女孩不住劝慰,一边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公然劫持私家马车,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此时曲颜走上前来,看了二人一眼,忽然认出了白衣女子:“原来是你!”
白衣女子也回过神来:“就是你在那天夜里用迷药将我和任少侠及桑姑娘迷昏过去,又掳走了任少侠!”
曲颜满脸妒色看着车中女子二人,朝中年男子说道:“大的杀了抛尸,小的留下!”
男子心中犹疑不定,这两个女子的品貌分明胜过曲颜不少。曲颜见状又怒又妒:“好你个赵敬,竟胆敢存有二心!”
那被称作赵敬的男子连称不敢,狞笑道:“对不住了姑娘,谁让你得罪了这姑奶奶!”他伸出大手抓了过去,谁知尚未碰到白衣女子,却哎呦一声,捂住右手背痛苦地嚎叫着。
赵敬与曲颜回过头去,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对男女。男子三十四、五,肤色黝黑,身材挺拔,面容刚毅,女子三十出头,身着青缎素纹修身绢衫,清雅秀美。
曲颜先半嗔半媚地瞄了一眼男子,随后又换了副脸孔,一脸厌弃地朝那女子说道:“你是谁,为何坏我大事?”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叫古碧云,这是我夫君‘铁面判官’谢峥嵘,我们夫妇此番前来就是要从你手里救人的。”
曲颜听闻二人名头后大惊失色:“怎的你夫妇二人也垂涎起枯骨心法?”
谢峥嵘正色说道:“枯骨心法再度出世,江湖恐又大乱。我们前来调查事情原委,以阻止邪功重新害人。不日内‘玉面神龙’岳南枫岳少侠亦会赶来。”
曲颜听到岳南枫的名头更是震惊,同时春心又怀了几分荡漾。但她手上可不含糊,出其不意地探手去扣那粉衣小女孩的手腕。
谢峥嵘冷笑一声,接连射出两道刚猛的指风,一道逼退曲颜,另一道打中蠢蠢欲动的赵敬的左肩,古碧云则长剑一挽,分出两朵剑花,将曲、赵二人再迫退五尺,自己却趁势掠到车前,护住车内二女。
谢峥嵘凛然说道:“你们若还不知好歹,休怪我归元指力伤人无情!”
曲颜恨恨地咬了咬嘴唇,忽而又娇笑道:“谢大侠的吩咐,小女子哪有不从之理。陕、豫一带风土人情小女子最熟悉不过,谢大侠日后若有雅兴一游,可别忘了找我哟。”她说完便掉头离去,毫不在意赵敬的伤情如何。
古碧云瞟了一眼谢峥嵘取笑道:“这粉蝶曲颜果真风流多情。”
谢峥嵘干咳了几声,假装听不懂,指了指车中女子,示意古碧云去安顿她们,自己则跑到一旁查看郝宁的伤势。
郝宁主要伤在肋骨处,被兵刃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后又挨了赵敬重重的一脚,更是雪上加霜。谢峥嵘叹道:“郝宁,想你也是成名人物,如何甘心为异族效力,阁下不觉有辱先祖吗?”
郝宁双眼紧闭,无言以对。
一旁的古碧云正在安抚车中受惊女子:“两位姑娘莫怕,我们是来搭救两位的。”
那年纪稍长的白衣女子缓过神来:“多谢姐姐及这位侠士救命之恩,但不知两位如何获悉那两路歹人今日来劫车?”
古碧云暗自称赞这女子心思缜密,笑道:“方才我已自报家门,我叫古碧云,这是外子谢峥嵘。我们接到洛阳百花山庄的密信,得知于波等人今日动手,便即刻赶来,却不知妖女曲颜也虎视眈眈,好在我们来得还算及时。”
白衣女子奇道:“你们不是哈图大人派来的吗?”
古碧云摇摇头。她以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白衣女子,反问道:“这位小妹妹想必就是雪儿姑娘了,但我们事先并不知车中还有第二人?”
白衣女子不卑不吭地说道:“我叫白梨,本是风尘女子,幸蒙哈图大人不弃,先将雪儿妹妹托与我照顾,后又不吝重金替我赎身,拟将我二人接到他身边。”
古碧云哦了一声,思忖着如何开口告知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