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正色道：“姑娘好眼力，不知有何见教？”

侍菊掩嘴笑道：“小婢哪敢。姑娘想必师承‘宝相夫人’一脉，可知当年宝相前辈与先祖九天玄女颇有些渊源。两派后人既然有缘相遇，还请姑娘他日得空来谷中坐坐，我家姑娘当亲自净手烹制黑菊茶以飨贵客。”

柳含烟含笑答应。

侍菊目送群侠离去，转眼又见周若兰自谷中缓步踱出。她眉眼微蹙：“想不到外面的世道已乱成这般地步，妖邪猖獗至此。马氏夫妻好歹有一身武技防身，尚不能自保，寻常百姓的境况就可想而知了。”

她似是下了决心，向侍菊吩咐道：“替我收拾收拾，即刻启程。”

侍菊奇道：“姑娘要去哪？”

“西夏国都兴庆”，周若兰遥遥看着东北方向，喃喃道：“先师这一份情谊也该讨还了。”

侍菊蓦然醒悟，思绪承载着往事的记忆，片刻间便一去千里，最终停留在黄河之畔、贺兰山之东的那座长长方方的塞上城池，四周环绕着宽阔的护城河；顽强的蓝色马蔺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屈的沙枣一树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