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见女子生得妖娆动人,心中略有些松动,不料身旁绿焰老祖可不吃这一套,冷笑道:“曹掌门既已自报家门,二位何不也留下个万儿再走不迟!”
女子怔了一怔,继而强笑道:“我们是凉州城赵家堡的人。”她说话时不时看了看身边男子,男子见状忙不迭地赔笑道:“是是是,我们都是打凉州城来的。”
曹玄并不待见他,冷哼道:“无名之辈,也配与我点苍套近乎!”
女子反而不急着走了。她一眼瞥到点苍曹掌门身后有一獐头鼠目的弟子正在色眯眯地盯着自己,便轻轻朝他抛个媚眼,柔柔地说道:“点苍派是当今武林顶尖翘楚,我们赵家堡不敢攀交情,只是内心却极为敬重,想不到今日还真是喜从天降得以与君一晤呢。”
曹玄心中受用,正想谦逊几句,却听绿焰老祖冷不防地问道:“二位大老远地从河西来到点苍所为何事,兴许曹掌门与老夫可以相助一场。”
男子脸色微变,继而恢复如初:“区区小事,不敢劳烦二位。”他话未说完便欲抢身过去,谁知曹玄寸步不让横在路中央:“本座问的是这位姑娘,不是你,哪个容许你作答了!”
这男女二人便是赵敬与曲颜,他们在峰顶居高临下远远地发现任天歌等人正在上山路上,忙慌不择路地由后山逃去,却又撞到眼前这两个煞星。赵敬虽不知绿焰老祖的身份,可光一个点苍掌门曹玄已令其暗自叫苦不迭,现在又吃了曹玄一顿抢白,脸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十分尴尬不知如何应付,好在曲颜诡计多端,不慌不忙地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若曹掌门不嫌弃,今儿我们就去贵派讨杯茶喝?”
曹玄身后那色胆包天的弟子大喜:“姑娘请随我来!”他早就将此行身负监视任天歌等人的重任抛诸脑后。
曹玄怒道:“顾勇,你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顾勇被当头一棒打醒:“弟子莽撞,掌门恕罪。”他如梦初醒般退到一旁不敢再言语。
曹玄又换了一副笑脸:“实不相瞒,本座与这位点苍贵宾崆峒前辈高手绿焰老祖也有要事在身,姑娘何不暂且停留半日,待本座将此间诸事安排妥当后一道去往七绝宫?”
赵敬与曲颜二人听到“绿焰老祖”四字后心中皆如江海翻腾、颇不平静。想那绿焰老祖亦是百岁以上的成名人物,早年师出崆峒,深谙“上清伏魔剑法”与“广成至道真经”之精要,后又混迹于魔道,学了不少邪派武功,其中又数“风雷咒”最为惊人。据说这是一门足可匹敌佛门“狮子吼”的道教邪功,由百年前的异人“万幽鬼道”薛一残传下,不知如何被绿焰老祖学了去,当者无不肝胆俱裂、失心丧神。
赵、曲二人各有盘算,赵敬满脑子想的就是溜,曲颜却已抱定主意欲将这身兼正邪武功的绿焰老祖收为己用,起到奇兵之效。她略一思索,叹道:“夫君,既有绿焰前辈及曹掌门二位高人在此,我夫妻似也无须隐瞒,不如就将大理宝藏的隐秘悉数吐露,你看如何?”
赵敬脸色大变:“你疯了吗?难道你想他人来分一杯羹?况且我又哪里知道藏宝图的秘密?!”
曲颜委屈道:“人道是‘同床异梦’,我看这话说的对极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又何苦如此设防?不错,我是见过藏宝图不假,但早就被哈图偷了去。可你呢,你前天夜里分明偷听到了任天歌和马逸的谈话,为何却偏偏不肯透露半分?”
赵敬还待争辩,曹玄和绿焰老祖却被大理宝藏冲昏了头,两人怒气冲冲地几乎同时发难:“好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赶紧说出宝藏在哪,或可饶你不死!”
赵敬心知辩解无用,恶狠狠地瞪了曲颜一眼,猛然狠心由一侧山崖滚下!
曹玄伸手去抓没抓到,懊悔得直跺脚,绿焰老祖忽然转而问曲颜:“你不也见过藏宝图?”
曲颜早料他有此一问,从容答道:“我确实见过,此刻任天歌等人正在追我,你们若能助我脱身,我们便一齐谋划,共享宝藏!”
曹玄似笑非笑:“你这妇人好生绝情,丈夫刚死倒没见你有一点悲痛。”
曲颜冷笑道:“我‘粉蝶’曲颜何等眼光,岂能瞧得上他?不过稍稍是假以颜色罢了。”她边说边扭了扭身子,轻轻蹭了一下曹玄的手背。
曹玄不动神色地顺势托住曲颜纤细的腰肢,触之柔弱无骨,极为舒服,可心里却暗暗开始思索如何破解其“红线穿针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