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儿陷入沉思,蓦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顺着视线望过去,便见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对她望着自己发花痴的样子甚是满意。
谭安俊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另一个竹篓,这个竹篓只有几本书,下面装着上次去湿地采的珍珠,珍珠没啥好整理的,他随手把几本拍了拍灰尘,仔细地放入竹篓,至于是什么书他没有一本本地认真看,只是看了面上一本是千字文。
等整理到装孩子们和杨澜儿衣物的两个竹篓时,谭安俊心绪便不能平静了,他心里莫名的激动,回想起曾经刚到上河村时,和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再到后来只余下他单身一人。
那时的他,立业暂且不说,这辈子都没想过要成家,并与妻子生育孩子。
可是现在呢?
他谭安俊不仅娶妻了,还和她生育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自己和妻子生命的延续。
当时,他看到两个如自己翻版的小男孩时,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欣喜有之,震惊有之,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就如此时,整理着他生命最重要的三人衣物,虽然这些衣物不是名贵面料,但是这些衣物此时在他心中就如珍宝般,令他小心翼翼的整理折叠好,一件件整齐地码放到竹篓内。
杨澜儿回头望了眼角落里认真整理竹篓的男人,看他仔细地折叠着衣物,挑了挑眉梢,何时俊朗高大的男人也有这份耐心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冷漠的硬汉也有柔情的一面,亦心甘情愿地蹲在昏暗的角落,无比挚诚地折叠几件补丁撂补丁的旧衣物。
他这是在忏悔对妻子儿子经年的不闻不问吗?
这个男人有时杨澜儿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你说他无情吧,从回来这段时间来看,他对妻子儿子都宠爱有加,照顾的无微不至,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呈现到母子三人面前。
你说深情吧,可至从征兵以来,经年不回,儿子便不说了,他当初可能不知道他们俩的存在,对妻子不闻不问,任其在上河村自生自灭,又是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