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依稀稀的有些蒙蒙亮了,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鸡鸣,寓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赵无忘牵着赵五岳的手,清稚的双眼望着蒙蒙亮的天色,心里失望道:“看来,今天的打猎是打不成了。”
赵五岳一脸热情,喜笑盈盈地拉着他走到了那精美华贵的马车前。
马车上驾车的老者和善慈笑着,恭恭敬敬地迎他俩上车,且掀起轿帘恭请他两人入车厢。
望着那精美华贵的马车,赵无忘一脸羡慕与新奇,从小到大,他从未坐过马车,且是如此高贵的马车,今日能够乘坐它,实是三生有幸。
他心里荣幸兴悦地走上了马车,步入车厢內,却望见车厢内端坐着一长相嫩美,约摸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看得他极不好意思,瞬即害羞和脸红,将脸转向一侧,生怕看那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生得秀美,一双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穿着一件鹅黄的罗衣裳,衣裳上绣着淡粉色的朵朵梅花,一根浅色的腰带系着可堪一握的柳腰,因为已经是初冬了,甚至还配上了一件浅紫色镶着白狐边的小斗篷。白绒绒的白狐毛簇拥在颈边,更是将她娇小的脸蛋衬得玲珑俏丽,极为灵美。
看着赵无忘脏污破烂的衣服,一身寒酸的穿着,她并无反感与厌恶,脸上未有嫌弃与排斥之色,显得亲和近人。
灵澈纯洁的双目中甚至流露出同情的善良之色可怜赵无忘。
她心里关心地道:“这个小哥哥命太苦了,天气这么冷,还穿得这么单薄,太可怜了,不过,虽然他穿得寒酸,但长得还挺好看的,只不过黑了点。”
小女孩欣赏地看着赵无忘,目不转睛。
赵五岳看小女孩对赵无忘并无反感,厌弃之色,未有不满之情,相反,还大感兴趣,心里安慰欢喜,两个小孩相处融洽,大快人心。
他乃向小女孩介绍赵无忘道:“瑶儿,这是你爹爹的三哥,也就是你三伯的儿子,赵无忘,速速唤哥。”
小女孩乖巧伶俐,大方热情,听话呼唤赵无忘道:“无忘哥哥。”
声音清甜,脆嫩好听。
赵五岳满意颔首,大加赞赏,乃向腼腆害羞的赵无忘介绍道:“无忘贤侄,此乃你五伯爱女赵思瑶,今年六岁,因听我言及家乡之事,因此执意要来,你们兄妹俩自小相隔,因此生疏,然系同宗血族,当和睦相处,亲融无间。”
赵无忘闻听此语,大感自己失礼,乃怯生生地回应道:“思瑶妹妹。”
赵思瑶满心欢喜,娇小的身躯往旁侧移了移,指着旁侧之位热情邀请赵无忘道:“无忘哥哥,过来坐。”
赵思瑶所坐之位是以珍贵的虎皮铺设,干净暖和无比。
赵无忘看着那干净的虎皮,又看了看自己脏污的一身,怕把虎皮弄脏,推脱道:“我,我站着就可以,衣服太龌龊,恐将虎皮弄脏。”
赵五岳爽朗大笑道:“无忘贤侄不必拘礼,你我是本家,一家人,不必如此约束,随和就行,来,和五叔坐一起,跟五叔聊聊家常。”
赵五岳牵着赵无忘的手坐在了赵思瑶身侧,亲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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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驾马老者一声吆喝,挥动马鞭驱使拉车之马走动起来,马车便行驶了起来,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一路颠簸。
赵五岳在马车上不停地问着村子的近况,不时问问去村的方向。
赵思瑶则静静地坐于赵无忘身侧,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赵无望,大感好奇,听他跟赵五岳交谈,不时问他一两句,童心娱悦。
赵无忘一一回答,刚开始有些局促,后来与赵五岳两父女交谈久了,渐感他们平易近人,亳无高贵傲色,便与他父女两人熟络起来。
一车人言谈甚欢,其乐融融,不久便到至相思村村口,赵无忘乃下车,携带书信回家,去找他父母确认一下。
赵五岳掀起了马车车厢窗帘,与赵思瑶隔着车窗望着赵无忘那瘦小远去的身影,他的心里一片感慨,这何尝不是年幼时候的自己,贫穷困苦,温饱不足,成天忍饥挨饿,艰难而活,连生存都成了一种奢望,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而今想想都心酸和后怕,而可悲的是,他的亲人正遭受着这一切,遭受着这种残酷的挫折与磨难,不知何时才能摆脱。
“苦难的日子不远了。”望着赵无忘渐渐消失的身影,他在心里坚定地道。
赵无忘进了村口未有多久便回到了他家,他的爹娘己起床,正屋前屋后寻找他,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显得很焦急。
“爹,娘。我在这里。”赵无忘朝着他的爹娘大声喊到。
他的爹娘听见他的回应声,转过头来,看见他正背着一张大弓朝他俩跑去,惊然欣喜,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赵无忘大声责备道:“你这孩子跑哪去了,急死我们了。”
赵无忘跑到他们身前,一脸愧疚之色,知错道:“我想去山里抓几只野山羊,不料半路上遇到一驾马车,车上下来一个人,称是我五伯赵五岳,还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带回家来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