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忘身不由己往坑中跌落,耳畔喧哗着众弟子讥笑之声冲击他脆弱之心灵,他跌落至深坑底端,正欲站身起来,底端之泥土却突然垮陷,他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往下坠,坠落进一深洞中,翻滚跌荡,跌得浑身伤痛,神识震荡,难受不已。
他疼痛不堪,嘶声呼痛,身体却瞬间恢复,再不疼痛,他奇怪疑惑,感觉方才之疼痛仅为蚁虫噬咬,微乎其微。
“莫非我之躯体已有神奇变化,能抗重击。”他思虑猜测,心内暗暗惊喜。然眼前当务之急乃是出得洞去,回归师门。
他乃站立起身,观望四周,虽洞内黑暗,他却能看得清楚,犹如白昼,一览无遗。
洞内冰冷潮湿,两旁皆是巨大之石块。隐隐听见有滴水之声自前方传来。四面皆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落,落于地面,浸进泥土中,将泥土浸湿,较为湿滑。钟乳石之形状乃是奇形怪状,或是孩童,或是老人,千奇不一。
赵无忘看见深洞前方有一道极细之亮光,忽明忽暗,极为微弱,却予人希望。
他欣喜,乃迈开步伐,快步朝光亮之处走去,洞内崎岖,凹凸不平,他走动起伏,艰难朝前而走。
他跌跌荡荡走至光亮之处,发觉竟是一道窄窄之缝隙,光亮便是从缝隙中传来,赵无忘以为前方便是出口,欢喜而乐,急往缝隙里移,缝隙宽约数寸,恰可容一人通过。
赵无忘缩小胸腔,缓缓移进缝隙,心内怨苦道:“极窄之缝隙,憋屈人也。”
他曾记得他以前居于相思村时,曾于牧羊之时,漫不经心走于归家之路上,不为新生之小鸟而惊喜,不为落叶枯萎而惆怅,不为苍老之古树衰老而叹息,乐然无忧,心绪平常,突然他眼前一亮,心内震惊,他轻轻低下头,朝眼前望去,吸引他之目光者不是芬芳诱人之果实,亦非诸许姹紫嫣红之鲜花,而是路旁一株生长于石头缝隙中之小草。
小草稚嫩之身躯有初萌生机之青色,然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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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雨水侵袭之痕迹,身上已千疮百孔,仿若每一道痕迹皆是一道隐隐作痛之伤痕。
赵无忘惋惜其之伤痛,而更多则是惊喜,如此幼小之裂缝中皆能生长出小草,而石缝之中亦有无数即将生出之萌芽,他不禁有所感悟,赞叹生命之顽强不屈。
眼前此刻,他便如小草一般,处于缝隙之中,当如小草之韧性,顽强不屈。
他乃燃起斗志,使力往缝隙中移动。艰难压迫之后,他终移过长长之缝隙,眼前豁然开朗,光华明耀。
赵无忘环目观察,眼前乃是一宽敞之石室,宽约四丈,长约八丈,其体较小,似乎为人所建造,地面铺有宽长青石,平坦齐整,四面墙壁方正竖直。
“看来,有人曾居住于此。”赵无忘心内思测,四处张望,寻觅出口。
却见石室南面石壁上有一堵石门,石门显得极为老旧,门上有斑驳脱落之风化痕迹,几近垮塌。
赵无忘欣喜,急走过去,伸手移门,门却崩然垮塌,一道光亮自门内照出,将石室照得通明,可看清门内状况。
赵无忘看向门内,见门内亦是一宽敞石室,一盏莲花状之油灯,镶嵌于灰尘蒙蒙之墙壁上,闪腾之火焰散发出幽幽之赤黄光芒。照得石室朦胧迷黄,一片玄然之色,赵无忘好奇石室无人,为何竟燃有一盏油灯,甚为古怪,乃环目观看石室。
一看,立时骇然,只见石室内有两具人形骸骨,颜色青中发黑,然却透露几许银白光泽。
赵无忘浑体一颤,身往后退,惶恐至极,侧头不敢看两具骸骨,乃慌忙四处张望,寻觅出口,却见两具骸骨之后有一道石门,乃唯一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