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月楼肯多说一些,云飞扬也正好趁此多一些对花月楼的了解,以及了解一些关于东瀛倭寇的阴谋。
“呵呵呵,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这可是江湖上的盛赞哟,想不到月楼不仅是貌若仙子,更是才华横溢,经韬纬略,出乎我的预料。”
“你这话说得,好像经韬纬略、才华横溢的人,就要长得丑似的。”
“那倒不是,只是月楼你这般惊鸿仙子,超凡脱俗,实乃世间少有。”
“咯咯,你再说,我就觉得你是油嘴滑舌了。”
云飞扬赶忙紧紧闭上了嘴,对于夸赞姑娘的美貌,他实在拙劣得紧,生怕多说一个字,真要被花月楼看成是油嘴滑舌了。
花月楼见云飞扬的样子,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云飞扬也不知所谓,看到花月楼笑了,憨然地搔了搔后脑勺,换了话题,问道:“月楼,你是如何被东瀛那帮王八蛋抓去囚禁起来的?”
“唉,一言难尽,说到底还不是这些倭寇觊觎我花家的百年基业,想要霸占我们花家的财富,从而侵占中原疆土。”
云飞扬对此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自从接触了悦来客栈大掌柜楚无忌、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他知道三大商贾齐聚洛阳,目的是要与东瀛商谈一桩大买卖。
可是,到头来,买卖没谈成,却是各种事情出现,就连花月楼都被东瀛武士囚禁,足见东瀛倭寇的狼子野心。
“樱井姐妹,是东瀛盘踞在中原的毒瘤,要是她姐妹二人不铲除,必将成为后患。”花月楼义愤填膺地说,“她姐妹二人多次威逼利诱,想要霸占花家财富,但她们也知道,花家百年基业,岂是将我囚禁起来,就能撼动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听说,花家掌管财富,牵涉到九大长老,只有将九大长老聚集,才能有权商讨花家的财富。”
“没错,这也是花家祖辈的精明之处,将这种九大长老的牵制一直传承至今,东瀛想要霸占花家财富,简直是做梦,不过……”
“不过什么?”云飞扬听得出花月楼是话中有话,说不定是关于花家九大长老的事。
“不过,我担心接下来,东瀛武士会加害九大长老,因为一旦九大长老被害,花家百年基业就要遭殃了。”
云飞扬一惊,被花月楼这么一提醒,正是有这方面顾虑,看架势,东瀛觊觎中原疆土,早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早已经深入了骨髓了。
中原与东瀛这一战,迟早是来一个彻底的了结了。
想到这里,云飞扬更是觉得任重而道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家国天下,皆是他们这些剑客,这些江湖人士所忧心的。
现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了,江湖,绝对不是笑傲的,也不是手持长剑,一把剑,一壶酒,浪迹天涯。
江湖深深深几许,一剑一梦一天下。
手中的剑,不仅仅是追寻剑道至高境界,也该是为天下正义,做出应有的责任。
剑将不再是简单的一把铁质兵器,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笑傲江湖,游戏人间,那都是童话故事,并不是刀剑江湖。
身在江湖,自当是刀光剑影,没有更好的选择,自当肩负着责任,以手中的剑捍卫天下太平。
“如今我被魔心蛊毒侵入心脉,本来我强行解除,反而招致反噬力量,我也不知道,自己手中这把剑,能否拯救天下苍生。”
云飞扬无限感慨,心中胸怀天下,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回到属于剑客的江湖,用手中的剑,捍卫正义。
花月楼一听,惊愕不小,“什么?飞扬,你……要不要紧?”
“魔心蛊毒反噬力量,说不要紧那是要命,说要紧,也并不是绝对没有办法!”妙手空空的声音传来,他手里提着云飞扬的酒壶,脸上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的烧刀子。
他走路都有些蹒跚踉跄,缓步走向云飞扬,睁开略微迷醉的眼睛,盯着云飞扬,又看了一眼花月楼,嘿嘿咧嘴一笑,空气就是一股呛鼻的酒气了。
“飞扬,你瞧瞧,就连花姑娘伤势如此之重,老朽都有办法将她救治活过来,魔心蛊毒反噬,不用担心。”
妙手空空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一摆手,胸有成竹地说道。
云飞扬带着一丝疑惑,搀扶着妙手空空,“师父啊,您喝酒醉了,就不要说话来哐我了,我知道魔心蛊毒反噬力量的毒害……”
“嘿嘿,傻小子,你真以为老朽喝醉了,在和你胡说八道,这几天我翻遍了药典,查找了各种医术古籍,终于让我找到了解除魔心蛊毒反噬力量的法门了。”
妙手空空说话间,眼里流露出欣喜的光亮,看那模样,倒也一点也不像是在吹牛皮。
云飞扬将信将疑,还想说什么。
还是花月楼比较懂得察言观色,深知人情世故,连忙从旁说道:“飞扬,依我看,妙手空空前辈那可是华佗在世,天底下没有他医不好的病,魔心蛊毒反噬之力,也是药到病除。”
妙手空空醉眼迷蒙,指着花月楼,嘿嘿咧嘴笑着说:“对嘛,花姑娘这番话,老朽爱听,小子,学着点。”
云飞扬当然恨不得有破解魔心蛊毒反噬力量的法门啊,因为这段时间,虽然他勤学苦练,想要将剑法突破进入新的境界的。
可是,每一次,他都好想遇到一道坎,突破不了。
真气运转,剑脉之体也无法将其突破,明显是受到了魔心蛊毒反噬力量的阻碍,让他根本无法向更高的剑法突破。
要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下,别说突破剑法了,魔心蛊毒反噬力量一旦有机会反噬,一定让云飞扬痛不欲生,不但武功不会精进,反而会让他武功止步不前。
“师父,您老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一说,您有什么办法?”云飞扬有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妙手空空抓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眨巴了几口,淡然一笑,说了简洁的几个字,“易筋、洗髓!”
“易筋、洗髓?”云飞扬不明白,盯着妙手空空。
“对,易筋、洗髓源自于少林,古籍有云,达摩祖师从印度来中原传教,于河南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后来少林寺僧人在修缮达摩大师面壁处时,偶得一铁盒,盒中藏有《洗髓》、《易筋》两本经帖,《易筋经》传说为达摩所创……”
“在丹凤山上,师父有说过,关于少林绝学《易筋》和《洗髓》,师父您的意思是……”
云飞扬寻思着说道,“莫非我要修炼少林武功?那岂不是……”
“你小子知道你想什么,你是觉得对不住醉尘客谢隐,是也不是?”妙手空空对这位弟子的心思,那可谓是一眼看穿。
云飞扬搔了搔后脑勺,憨然一笑,嘀咕着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师父您老人家的眼睛……”
“我说你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榆木脑袋呢!天下武功出少林,难不成你都不学了?再说了,如今你身中魔心蛊毒反噬之力的侵蚀心脉,如果不进行易筋、洗髓,一旦这股反噬之力强盛,压过你本身的真气,将会让你痛不欲生,甚至走火入魔。”
“啊,妙手空空前辈,求求您,一定要救救飞扬!”花月楼一听,焦虑的脸上,露出诚挚的神色,恳求着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哈哈朗爽一笑,“瞧瞧,人家花姑娘都心疼你,哎,小子,你真是艳福不浅了,红颜不断,不可辜负了人家姑娘一片真心呐!”
花月楼被妙手空空一说,羞得粉脸通红,低垂下了头,嘟哝着道:“前辈啊,您取笑我了。”
“哎哎,老朽可没有取笑你哟,你心里呀,怎么想最清楚了。只有我这榆木脑袋的徒弟,才傻乎乎的。”妙手空空自顾着吧唧又灌了一口烈酒,“妙啊,真是好酒哟!”
“师父,您又乱点鸳鸯谱了!弟子心里明白,月楼是对弟子一片好意,但那什么就不对了。”
妙手空空停下了喝酒,瞪着云飞扬,稍微停顿了一下,“啧啧,瞧你那熊样,还想着上官紫韵那姑娘?你别做梦了,珍惜眼前人,你自己也不好好琢磨琢磨,上官鸿是什么心思,他会让自己的独生女儿与仇人在一起?”
“与紫韵无关,我和月楼……”
“你小子别狡辩了,为师心里敞亮,上官紫韵那女娃是不错,但现在你和她之间,这种尴尬的关系,你忘了她吧,对她好,也是对你自己好!”
花月楼听得有些尴尬,她心里清楚,妙手空空嘴里所说的那位上官紫韵,一定是与云飞扬有着特殊的关系,但现在是云飞扬大仇人的女儿,这种恋人关系变成了仇人关系。
不管对云飞扬,还是对上官紫韵,都是不公平的。
本来相恋的一对男女,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变成了仇人,放在谁身上都不好使。
“好了,我们且不论那些儿女情长的事,还是说一说易筋、洗髓吧!”妙手空空也知道,即便自己是这么安慰云飞扬,但是,男女之情,又岂是旁人能够决定左右得了呢,说到底,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说起易筋洗髓,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你只能慢慢地通过这两门少林内功心法,去调节你的筋骨、髓质,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精、四年易脉、五年易髓、六年易骨、七年易筋、八年易发、九年易形……”
云飞扬点了点头,将妙手空空所说的铭记于心,在他这一生当中,两位授业恩师,一位是丹凤山上醉尘客谢隐,十八载传授起剑法,另外一位便是妙手空空,洞悉他的天生禀赋,身怀百年难得一遇的剑脉之体,教其修炼剑脉之体。
无论如何,这份恩情,都是云飞扬今生今世,磨齿难忘的。
如今,自己被上官鸿在体内植入了魔心蛊毒,遭受了反噬之力,侵蚀心脉,师父妙手空空又是竭尽所能,帮他解除这种吞噬力量。
“实际上,你也不用担心,修炼易筋洗髓,从另外一个角度,也是能够不断增强你的内功修为,对你的剑法突破大有裨益,从明天早上开始,我会将易筋、洗髓的内功心法奥义尽数传授于你。”
“多谢师父!”云飞扬心存感激,躬身拜下。
妙手空空一摆手,抬起手中的酒壶,摇晃了一下,“哎,先别急着谢我,喏,酒没了,记住,欠师父我三壶烧刀子。”
说完,妙手空空哈哈大笑,迈开步子,洒脱走去。
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
“师父,您放心,弟子会给您买一辈子的好酒!”
云飞扬对着走远的妙手空空背影喊了一声。
忘忧谷,山谷之间回荡着悠扬的曲儿,“……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
云飞扬木然,花月楼由衷感慨,“你有这样的师父,真是幸福!”
“是啊,虽然我自幼爹娘被仇人杀害了,但是能够遇上两位师父,我真的很知足了。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云飞扬点头认同。
花月楼亭亭玉立,站着捋着垂在胸前的发梢,突然说道:“跟我说一说,那位……上官姑娘?”
云飞扬感到被人在心窝里扎了一针,有人说,爱情像玫瑰,带刺的玫瑰,总在不经意间让人扎心。
情到浓时情转薄,难道是这样一种境况吗?
抑或是自己对上官紫韵的情意已经随着那一段不共戴天的仇恨冲散了吗?
如果,自己认为,杀害爹娘的人是上官鸿,与紫韵并没有关系,是不是很不孝?
人为什么要有爱情呢?
爱情像烈酒,呛得让人落泪。但喜欢喝酒的人,都喜欢烈酒,越是烈酒,越是馥郁香醇。
所以,即使爱情是带刺的玫瑰,仍旧有人不断地扑上去,前赴后继。
在爱情面前,青年男女不过就是扑火的飞蛾,明知是灭亡,也义无反顾。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力量。
“她名字叫紫韵,是江南古琴居的上官家的千金,自从我从丹凤山下山之后,来到江南,去了古琴居,遇上了紫韵,从此,我与她经历过了太多,患难与共……”
既然是花月楼问起,云飞扬将他与上官紫韵从相识、相知、相爱的经历说了一遍,包括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各种坎坷,各种凶险磨难,各种生死与共。
而这切在云飞扬看来,好像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
“我很羡慕上官姑娘,有勇气为自己爱的人执念、不离不弃!”花月楼听着关于云飞扬与上官紫韵的故事,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等云飞扬说到在神剑山庄,上官紫韵为了武林正道,毅然选择以肉身对抗阵眼的吞噬力量,她早已经是啜泣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神剑山庄之后,她是生是死。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被阵眼吞噬之力吞噬的是我……”
云飞扬无限地感叹,对于上官紫韵的执念,或许比这种无形的仇恨更深。
虽然知道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恨不得将上官鸿杀了为爹娘报仇,但是他也清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也深信有朝一日,一定会亲手手刃仇人。
可是,上官紫韵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上官鸿造的孽,与上官紫韵无关。
然而,一旦云飞扬杀了上官鸿,他又成了上官紫韵的杀父仇人,这一代代恩怨将如何化解?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可能是千古难解之谜吧!
但他又不能不为爹娘报仇,更不能因为上官鸿是紫韵的爹,就放弃了报仇,那么,他将会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
所以,他与上官鸿之间的深仇大恨,是非报不可!
上官鸿死不足惜,可是紫韵呢?她有什么错?
命运如此不公,根本让人无从选择。
翌日,天尚未破晓,云飞扬已经披衣起床,走出石屋,来到忘忧谷开阔之地,那是一片青石之地。
这是云飞扬最为喜欢的地方,他不是今天起这么早,在忘忧谷,他已经习惯了晨曦当中,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运转周天,吸收天地之间的精华,晨曦中的一抹清新空气,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武者,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那一定是身体力行,一点也不能含糊的。
只有不断地加以修炼,才能不断地突破武学境界,不断地将武功进入更高的层次。
云飞扬如故盘膝坐在青石之上,双手环抱腹部,抱守归元,感受着天地之间的灵气,调息着身体内的真气,开始运转周天。
可能在丹凤山跟随醉尘客谢隐十八年,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山间的气息。
呼吸着清新空气,精神抖擞,这种感觉对于习武者而言,那是非常舒畅的。
以天地之间的灵气,修炼武学,对于提升武功,那也是极好的。
“飞扬,你来了!”云飞扬刚运转了一次大周天,妙手空空的声音传来,他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
“师父!”
“嗯,咱们开始吧!”
“好!”
凡行外壮功夫,须于静处面向东立,静虑凝神,通身不必用力,只须使其气贯两手,若一用力则不能贯两手矣。每行一式,默数四十九字,接行下式,毋相间断。
行第一式自觉心思法则俱熟,方行第二式。速者半月,迟者一月,各式俱熟,其力自能贯上头顶。此炼力炼气,运行易筋脉之法也。
易筋经共计十二势,其预备式为:两腿开立,头端平,口微闭,调呼吸。含胸,直腰,蓄腹,松肩,全身自然放松。
妙手空空将《易筋》的奥义讲述给云飞扬,一边依照解释的口诀,演绎给云飞扬看。
第一势:韦驮献杵第一势要诀: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
第二势:横担降魔杵,要诀:足指挂地,两手平开,心平气静,目瞪口呆。
第三势:掌托天门,要诀:掌托天门目上观,足尖着地立身端。力周腿胁浑如植,咬紧牙关不放宽,舌可生津将腭舐,鼻能调息觉心安。两拳缓缓收回处,用力还将挟重看。
云飞扬将妙手空空演绎的每一招每一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遍演示下来,云飞扬几乎都能够将其铭记于心。
第四势:摘星换斗势,要诀:只手擎天掌覆头,更从掌内注双眸。鼻端吸气频调息,用力回收左右侔。
第五势:倒拽九牛尾势,要诀:两腿后伸前屈,小腹运气空松;用力在于两膀,观拳须注双瞳。
第六势:出爪亮翅势,要诀:挺身兼怒目,推手向当前;用力收回处,功须七次全。
妙手空空运转的身法、招式,都让云飞扬看得真真切切,一点也不敢马虎,“飞扬,我所演绎的每一招每一式,你要看仔细了,我今天把《易筋》部分的修炼之法,全部教给你,明天我再教你《洗髓》部分,之后就在于你自己修炼了。”
“师父,您放心吧,我已经记在心里了。”云飞扬不愧是天生练武奇才,要是换做资质差一点,这一套《易筋》教下来,少则三两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妙手空空清楚云飞扬的资质,所以,他能够一天将《易筋》的修炼法门全部教给云飞扬。
第七势:九鬼拔马刀势,要诀:侧首弯肱,抱顶及颈;自头收回,弗嫌力猛:左右相轮,身直气静。
第八势:三盘落地势,要诀:上腭坚撑舌,张眸意注牙;足开蹲似踞,手按猛如拿;两掌翻齐起,千斤重有加;瞪目兼闭口,起立足无斜。
第十势:卧虎扑食势,要诀:两足分蹲身似倾,屈伸左右腿相更;昂头胸作探前势,偃背腰还似砥平;鼻息调元均出入,指尖著地赖支撑;降龙伏虎神仙事,学得真形也卫生。
第十一势:打躬势,要诀:两手齐持脑,垂腰至膝间;头惟探胯下,口更齿牙关;掩耳聪教塞,调元气自闲;舌尖还抵腭,力在肘双弯。
第十二势:掉尾势,要诀:膝直膀伸,推手自地;瞪目昂头,凝神一志;起而顿足,二十一次;左右伸肱,以七为志;更作坐功,盘膝垂眦;口注于心,息调于鼻;定静乃起,厥功维备。
一路展示演绎下来,云飞扬也不敢懈怠半分,等妙手空空将最后的招式演绎完毕,他伸了伸懒腰,叹息一口气,“哎哟喂,累死我这老腿老胳膊了,已经太久没有修炼《易筋》了。”
“师父,您是怎么通晓少林功夫的?”云飞扬好奇地问道。
要说这武功之道,不是出自这个门派,想要知道他们的武功秘笈,的确是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妙手空空眨巴着深邃的眼珠子,“怎么了?不乐意学啊,是不是怀疑为师去窃取少林武功了?”
“当然不是了,师父您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你放心,为师当然是不会盗窃少林武功了,也不怕告诉你,为师当年遭遇不幸,险些丧命,是一位少林高僧教了为师《易筋》、《洗髓》才活下来的。”
“原来如此,师父您果然是神通广大、交友甚广。”云飞扬无限感慨。
“飞扬,你记住,虽然各门各派武功,视为武林大忌,但是,武功本身没有对错之分,任何一门武功,当是造福天下,才能将其传承,才能将其发扬光大。如果一门武功,不能造福天下,就算多么高深莫测,那也不过是废的。”
云飞扬认可这一点,窥探别派武功,的确是江湖大忌,不过,若是一门武功不能造福天下,那就等同于无。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并不是说天下各门各派武功都是出自少林,而是在于说少林武功广泛,传承极其广博,造福天下之大。
“哈哈哈,你自个慢慢修炼吧,我去喝酒了。”
妙手空空总是那么来去自如,洒脱而不拘束。
云飞扬看着妙手空空远去的背影,这位老前辈本来可以不问江湖事,但自己来到忘忧谷与其相识结缘,他不惜将自己毕生绝学都传给自己。
这份恩情没齿难忘,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突破剑境,一定要将魔心蛊毒反噬之力可解除,一定要用手中的龙吟剑,为天下武林、为天下侠义,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云飞扬继续修炼《易筋》,不过,修炼《易筋》的确是能够调息经脉,那股冲击心脉的反噬之力也有所缓解,看来妙手空空说的易筋能够化解魔心蛊毒反噬之力果真不假。
越是舒畅,云飞扬越是勤加修炼,能够尽快将魔心蛊毒反噬之力给解除,那么,也就能够尽快出忘忧谷。
但他心里非常清楚,想要彻底化解魔心蛊毒反噬之力,也决然不是在这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只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的加以修炼,才能彻底将易筋奥义通透,才能彻底解除魔心蛊毒的反噬之力。
不过,能够看到未来,就是希望!
至少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能够突破了剑境,一定会是新的格局。
这一段时间里,云飞扬勤学修炼易筋,花月楼也是细心陪伴,让云飞扬更好的了解了花月楼的一切。
这位百年基业的花家掌舵人,不仅貌美如花,论才华也是出类拔萃,与云飞扬谈论古诗辞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更有她敏锐的经商头脑,说到底,花月楼绝对算一个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恐怕也是最为令男人入迷的。
如果时间可以冲淡一个人的感情,那么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可以替代那段感情。
朝夕相对,朝朝暮暮。
有人说,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
而花月楼的陪伴正是在云飞扬最为低谷,最为落寞的时候,同样,花月楼也是遭遇了变故,被樱井姐妹囚禁了数月之长。
在她生命遭遇到威胁的时候,云飞扬的及时出现,不顾一切,将她救了出来。
与其说是花月楼陪伴了云飞扬,倒不如说是他俩相互慰藉了对方的心灵创伤。
这种灵魂的深处的陪伴才是最为弥足珍贵的,比那种嘘寒问暖来的更是狂风暴雨,更是猛烈。
暮色渐浓,云飞扬、花月楼徜徉在忘忧谷的一片花海之中,这是一片盛开的薰衣草,馨香弥漫在空气中,飞舞着蝴蝶、蜜蜂。
两人并肩而走,谈笑风生,互相讲述着那些过往。
云飞扬讲了从丹凤山跟随师父醉尘客谢隐修炼剑法,然后下山之后的各种经历,花月楼很少过问江湖之事,如此听来,像是听着书籍里的故事一样,听得入了迷。
花月楼对云飞扬讲那些经商之道,虽然云飞扬并不是太了解那些商贾之间的尔虞我诈,但是听得花月楼从小熏陶在商贾世家,那种衣食无忧,或者说与各种人打交道,做生意,做买卖,也甚是新鲜。
讲到酣处,相视一笑,视线相接的那一刻,内心却是被一道暖流冲击着心湖,泛起一丝丝暖暖的涟漪。
“飞扬,你还会找上官鸿报仇,对不对?”说着说着,突然,花月楼驻足之际,抬眼望着云飞扬,吟声问道。
云飞扬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微微一叹,“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非君子。”
“可是,报仇之后呢?你有想过吗?”
云飞扬摇了摇头,他一心复仇,何时想过复仇之后的事呢!
“这些天以来,我明白,上官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哪怕用你生命去呵护她,你也毫不犹豫。如果你报了仇,杀了上官鸿,那上官姑娘怎么办?她又找你报仇?你们变成了仇人?”
云飞扬木然之余,嗟叹道:“我不知道,但一想到幽泉村上下无辜枉死的性命,我没有退路,这个仇必须报!”
“仇恨,只会冲昏你的头脑,只会蒙蔽了你的双眼,假若背负着仇恨,你真的快乐吗?你报仇了之后,就会过得很开心?杀了上官鸿,幽泉村的无辜性命能活过来?你爹娘能再回到你身边?”
面对花月楼的这番质问,云飞扬陷入了迷茫,或许曾经有过这些困惑,但从来不曾有人这么质问过他,或者他也也从来没有想过报仇之后的事。
因为他只想着报仇,只想手刃仇人,这是他的宿命!
“如果仇恨不能让你开心、让你快乐,我宁愿你放下仇恨,不要执著于仇恨,过一些你想要的日子,这样不是更好吗?”花月楼说的这番话的确也在理,这些天与云飞扬相处,她感受得到,云飞扬内心是苦恼的,根本不曾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