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说来便是。”
云沐阳不疾不徐,自金乌绫中取出一枚玉瓶,正是其俗世恩师张老之物。
“咦?”乐长生见着此物先是不解,眉头紧蹙,定睛一看,却是微惊,旋而眉头一舒似喜似伤。
云沐阳瞧着乐长生表情,心中已是笃定,“师弟在俗世之中曾随恩师学习医药之道,恩师姓张讳博。”云沐阳将幼时与张老相识之事以及张老曾与他说的故事娓娓道来。
乐长生听着不无感慨,“果真是因缘际会,原来你我还有这等因果。”乐长生稍稍一顿,浅浅笑道,“当年我凝元筑基未成,恩师便要我回俗世,向红尘问道。那时我心中抑郁,本是不愿再回俗世,可是耐不住是恩师之令,心带愤然,便收拾了行囊往俗世父母居所宋国丰城去了。”
云沐阳听着宋国丰城,顿时心中诧异,又听着乐长生道,“恩师不准我骑鹤代步,只令我步行归去,我那时更是不解,心中犹带愤然,恨恨而行。我一路步行,走了一年有余,终是明白恩师之意,不由心中大愧,随后到了丰城,却被一人追杀。那人业已凝元筑基,法力尤胜于我,我费尽心机手段这才逃了一命,后来就被你的师父救了,之后的事便如你所说。”
“原来还有这般因果,没想到竟然与师兄成了师兄弟。”云沐阳此刻脸色潮红,心中也是激动,张老所交代之事竟然有了眉目,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话。
“遥想当年,我戴一张面具,四处行游,那时你师父还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如今却已将近百年了。”乐长生心中感慨万千,长叹时光易逝,物是人非。
云沐阳心下更是恭敬,眼角也是微微有些湿润。
片刻后乐长生见着云沐阳神色,便不愿再提往事,又将话头引开。“浣蓍小梦泽内,也是凶险,但也意味着诸多机缘,今日师弟凝元筑基归来,实在可喜可贺。只是不知道师弟在浣蓍小梦泽内可有得到几样好药材?”
“师弟曾侥幸得了一朵三玉真阴花,”云沐阳浅然一笑,他知晓乐长生向来痴迷炼丹,故而对于他此文也不奇怪。云沐阳心中一转,当初三朵如今只剩了一朵,但是于他而言却是无有用处了,不由心中一动,道,“还发现了一株七叶黄苓,可惜却是被一条金鲤给吞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金鲤抓住,又用了师兄传我的缚灵法印,想来一时间药效不失,今日将这两样一并赠与师兄。”
“那为兄倒是要收下才好了。”乐长生朗声一笑,师兄弟相处却是不能太过客气,若是太过客气反而显得生分。
云沐阳说着已从袖中取了两枚玉盒,随即将两物交了给乐长生。
乐长生接了过来,眼神一扫,随即将一枚玉盒打开,“咦?竟然是此物。”乐长生神色惊讶,随即却是一声大笑。
云沐阳不明所以,往那枚玉盒上一看,随即也是惊讶非常,见着玉盒之中,躺着一条金鲤,身上寒冰覆盖,但是却隐隐露出一丝生机。
乐长生只一跨步,已到了洞府之中的莲池,只见他一把提起金鲤,往池中一放,又捏了一个法诀,去了金鲤身上束缚。做完这些事后,乐长生喜意难言,长声笑道,“师弟可是赠了为兄一个好礼物啊。”
云沐阳心中不解,望向乐长生,便听他说道,“此金鲤名为药师龙鲤,乃是天地精华所化,性命坚韧,便是在无水之地也能自敛神气生机,活上十来年也无性命之忧,故而在师弟的金绫中也能活下来。”乐长生心中激动,拉住云沐阳的手兴奋道,“这还不是此灵兽的特殊之地,此鲤自小能够辨识药性,还能自行炼制丹药,更为神妙的是每年春分之日,这鲤鱼便会在口中生出一枚圆珠,此珠对我等修习炼丹之人乃是无上佳宝。”
“竟然有这般神妙,看来我还是得厚着脸皮将这金鲤带回家去吧。”云沐阳也是朗声一笑,面上佯作惋惜。
“此物都到了我手中,师弟还能拿走?却是不用做这等无用之功了。”乐长生也是一笑,双目只只盯着浮在水面的药师龙鲤。
云沐阳也是望着那条神奇金鲤,但见它吐了几个水泡,良久,一翻身,金尾一摆,已是潜入池底。
“师兄,这金鲤甚是狡猾,还能钻洞过土,这池子若无法阵防护,却是不能放任。”云沐阳吃过这金鲤苦头,不由道。
“师弟无需担心。”乐长生却只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师弟赠我这等灵兽,少不得我得补偿师弟一二。”乐长生一顿,脸上笑意似有别指,“再有三五月,那玉液凝元丹便要尽数炼成,我会留着四五枚予师弟。”
云沐阳听着讪然一笑,小心机被识破,却是有些尴尬。乐长生却是朗声大笑,“日后再送师弟一个大礼物。”
云沐阳听着甚是迷糊,但也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