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窦钢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心中却是明白,这常氏与他们窦氏一般,虽然都是以流英宗为宗主之派,不过又与南域许多世家不同,他们两家先祖俱不是出身流英宗,在宗门也得不到重视,与其他世家一比又次一个等级。现下常衡不过摆一个姿态,容易得很,若是没有别样心思,当初也不会首鼠两端,去洞真派求见弥梵子真人。他心中自有丘壑,面上不显。
“若是如此,今日却是有些招摇了。”窦钢皱了皱眉头,望着宝马香车,不过片刻他又是释然,只心中嘿嘿一笑。
“怎会?”常衡面上不以为然,抚了抚袖子,冷笑道,“你我兄弟外出尽兴,不过遇到那小儿,谈不上交情,只是顾着同是南域同道,这才结伴游玩。”
“是极!”窦钢拍了拍手,他们那一日去洞真派秘密行事,只有洞真派几位知晓,至于时凤玮那是根本不需在意。如此这般两厢交好,无论日后哪一派得势,他们窦氏都有转圜余地,至于常氏现下如此坚定,他却是毫不在意。
二人又是交谈一番,忽然天际传来一声清越剑鸣,二人仰首望去,便见云空一道银白剑光射来,二人正要说话,忽又见得其后一道精绝剑芒似流星疾电,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俱是看出几分疑惑来。洞真派中只有两人修炼的乃是剑法,其中一人乃是弥梵子真人座下首徒丘凤翔,另一人便是时凤玮。这一道剑光清澈如虹,凝而不散,犹若一丝,可是比之金丹真人那等云霞颤卷,又有许些不如。
二人思虑间,两道剑光划破云空投落下来。当前一人将石剑插入背上剑鞘,旋即对着窦钢、常衡两人拱了拱手,朗声大笑道,“两位道兄,许久未见了,小弟可是想念得紧。”
“时道兄,多日不见,剑法更是高妙了。”窦钢哈哈一笑,亦是拱了拱手,那边常衡却只是站起身来含笑点首,便又复坐了回去,把玩着手中玉兰花,神情淡淡。
“咦?不知这一位道友何来?却是见着面生,可是道兄门中晚辈?”窦钢斜睨一眼常衡,心中一股冷意,面上却是爽朗大笑,又是对着云沐阳一笑,但见他身着道袍,当下稽首为礼。
“这回却是窦道兄看走眼了。”时凤玮嘿嘿大笑,拍了拍云沐阳肩膀得意道,“若是我门中有如此俊杰,我几位师兄定是呵护来不及,怎会让我带了出来耍完,空白浪费大好修炼年华?”
“窦道友,贫道云沐阳有礼。”云沐阳打了个稽首,便自立在一旁,面上悠然。
“云道长有礼,在下窦钢。”
常衡见着云沐阳立在那处,也不与他招呼,登时心火炽热,不想这人也与他脸色,以他想来,能够和时凤玮同行的又能有几分能耐?兴许不过也是散修,根本不值得他来见礼。不过现下他也不好发作,只双眼一翻,面上闷哼一声。
时凤玮闻声,不由眉头一皱,他不是蠢人,也瞧出几分不对,当下嘿嘿笑道,“我这一位云贤弟与我门中大有渊源,也是来自名门大派弟子。”
“不知云道友师从哪一门派?”窦钢听着心思顿时活络起来,面上郑重问道。
常衡闻言不由斜睨一眼,鼻中喷了几下粗气,银牙一咬,心中暗骂道,“你便是来自名门便可狗眼看人低不成?”
“贫道出身九州次州灵药宫。”云沐阳微微一颔首,言道。
“灵药仙宫?”窦钢一阵疑惑,不想此人来自九州,那便需好生待着。须知九州那可是道门圣地,名门大派不计其数,仙道高人更是数也数不过来。而且这门派名字他似乎隐约有所耳闻,不过他翻遍脑海也未想起,当下却当自家见闻浅陋,又是笑着拱了拱手,“原来道友出身灵药仙宫,怪道一身清气环绕,方才在下一观道友剑光也是艳羡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