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阳不敢迟疑,当即挪动莲步急忙追了上去。
玉兰不断绞着手中丝帕,神色紧张,伸长脖子望向钟思阳行去背影。
钟思阳心中惴惴,虽已是有了猜测,可却不敢肯定,只是快步跟上。
云沐阳到了修行静室,环视一眼,见着此处整洁如新,显是有人日日打扫。案桌上香炉有袅袅青烟浮旋,一股雅香渐渐漫入鼻窍,令人心神爽利。云沐阳见着钟思阳入得静室,便微微一笑,问道,“阿妹,阿娘、阿爹可是安泰?”
钟思阳忽然听得此声,只觉雷声贯耳,浑身轻颤,随时早有猜测,可是此时听云沐阳亲口说来,登时心潮澎湃,激动难言,不住流出泪来,嘤嘤泣道,“可是大兄?阿母、阿父安泰健康,只是时常思念大兄。”
云沐阳心神微微一怔,一副若有所思模样,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他自是记得儿时父母双亲谆谆教诲、细心呵护。他微微一叹,片刻便是淡淡然,他未回返次州之时心中便已有了打算。
“思阳?”云沐阳神色微暗,便是金丹修为也未隔绝凡俗、仍有红尘之情,初听这‘思阳’二字心中直若惊雷乍响,“此是为兄之过,枉为人子。”
“大兄,莫要如此想,”钟思阳泣道,“阿母时常感念,大兄为诛妖魔邪祟,这才远去,阿母从未怨您。”
“阿妹莫哭了。”云沐阳闻之淡淡一笑,温声言道,“此处乃是大兄洞府,必然无人敢来欺你,你且安生住下。”
兄妹二人不过聊了几句,钟思阳已是全然放宽心来,欢欢喜喜,直若孩童般。
云沐阳见状也是欢欣,不过几句便知这位妹妹乃是自家母亲四十七岁高龄所怀,可谓老蚌怀珠,自她出生来一家人都是捧在手心。只是这一位妹妹自小听得自家之事,也立志成仙了道,家人几经相劝,却是不能绝其志。其后家人与她安排婚事,她抵死不从,仗着自家所修道法便从家中逃了出来。
“大兄,小妹也是一时激动。”钟思阳嘿嘿笑道,“其后我已回了家中,阿母也未真个气我,知道若是我也欲求仙成道,便等大兄归来,可是谁知大兄几时能回?我便坚决辞了阿母阿父,只道是大兄相召。”
“阿妹,到了我这处可不能再任性,如若不然定然以门规处置。”云沐阳闻言不由面色一肃,正声喝道。
钟思阳不由一慌,把美目望向云沐阳,旋即轻咬朱唇,跑到云沐阳身侧,拽住云沐阳道跑,娇声道,“大兄定然舍不得罚我?”
云沐阳经她一摇,也知这一位胞妹定是家中宠爱至极,当即也是好笑道,“四妹恐是不知你三哥吃了我多少惩罚。”
钟思阳嘿嘿一笑,片刻娇声道,“三哥哪里好提?”
云沐阳道,“日后教你规矩。”他说着稍稍一顿,忽的又道,“你是如何惹得那冯珩之?你不过炼气九层,怎会让其亲自追来灵药宫?”
钟思阳目光闪了一闪,佯作无辜道,“此事说来话长。”话音未落,又是咯咯娇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