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稍稍一想便就拱手问道,“敢问师叔,可是青松山何景师叔?若是这一位师叔,师侄却是知晓些许。”
“但管说来。”云沐阳仍是面容浅笑,并不见有异样。
“何景师叔乃是与师侄一同拜入门中,只是当时何景师叔为比冲峰鲁长老看重,要去做了弟子,而师侄便拜入了原阵峰。”司马靖清了清嗓子,他知云沐阳定然不是想要知晓这些,脑中一想便接着道,“何景师叔凝元筑基时日与师侄相差无几,在门中修为并不见得如何厉害。只是三十年前何师叔修为忽然大进,更是在外门弟子小比当中力压同门夺得魁首,而且何师叔小比之中所用道术似乎并不是我仙宫所有。”
云沐阳闻之眉头微微一沉,旋即又笑问道,“何师弟可还有其他异状?”
司马靖听他这般一问也觉其中恐怕有要紧之事,当即眉头皱起,这时旁侧程茵柳眉一蹙,稍一迟疑,便道,“师叔,师侄有一事不知算不算得异状。”
“师侄但说无妨。”云沐阳笑意淡淡,点首示意。
“何师叔道侣孟师姐乃是师侄手帕之交,平日里许些闺房秘事都会交流,”程茵说着不由脸色微红,把螓首一低,声若蚊蝇,“孟师姐道自三十年前何师叔便不曾与她同房,且行为越来越怪异,平日修行都是隐蔽起来,不叫她得知。”她说完脸几乎贴到胸口,旁边的司马靖也是面色绯红不敢抬头。
云沐阳却是浑然不在意,稍稍一想便道,“两位师侄今日贫道问你之事,不得外传,暂且回去,若有修道困惑尽管来问贫道。”
两人闻言恍如大赦,片刻又是欣喜,他们二人恩师十数年前便就仙逝,门中本就无有依靠,骤听此言俱是拜道,“多谢师叔。”少时两人才是恭敬退了出去。
云沐阳自玉台起了身,神色凝重,他已是察觉到何景似乎修炼了魔门道法,只是其修炼之法极为隐秘,难以令人察觉,若非乾阳天火灯灯芯至刚至阳,对魔道邪祟最是敏感他也不能得知。此时又听得这些许异状,稍稍一想便就出了静室,化一道清风离去。
“云师弟竟然有暇来为兄此处?”公孙青木见得云沐阳到来,不由微微一讶,二人交情实则并不深,他稍稍一想便知云沐阳定是有要事寻他,当即便将他往静室引去。
云沐阳方一落座,环首一看,便听公孙青木道,“师弟放心吧,此处自有禁阵,寻常人窥探不得。”
他这才微微颔首,也不啰嗦,当即便道,“小弟今日观测灵机、考评门人,发现一桩怪事,不得不来同师兄商议。”
“师弟但管说来。”公孙青木见他神情肃穆,也是敛容正色道,“可是事关重大?”
“不错。”云沐阳凝声道,“今日观测灵机时发现门中一名弟子似乎会御使魔道法门。”
“此言当真?”公孙青木立时便从玉座上弹起,满面不能置信,九州之地已经数千年没有魔宗踪影,但凡魔宗弟子皆是被昆仑以及一众九州玄门逐杀殆尽。如今若是哪一门派修炼魔道法门必然是九州共伐。片刻后他心境仍是不能平复,冷容道,“师弟,此人是谁,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欲置我灵药宫于死地,不论此人是何等身份绝不能饶。”
事涉魔门只要沾上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云沐阳自然明白此点,他当即扬袖取了玉竹简指给他看。
“竟是此人?”公孙青木双眉一耸,虽是不甚相信,不过云沐阳乃是金丹修士若真要杀了何景那是易如反掌,无有必要诬陷与他。少时,他便一点头,稍稍一想道,“竟敢修炼魔道法门,自寻死路,只是现下此人还在门中,若是就此斩杀恐怕令人怀疑,此事万万不能走漏风声。”
“师兄所言甚是,”云沐阳亦是颔首道,“依小弟之见,不若送他个大比魁首。”
“忒也便宜他了。”公孙青木嘴角一牵,脑中也是有了决定,当即冷笑道,“师弟恐怕这一臂之力还得师弟来相助。”
“公孙师兄且管放心,小弟自会把握分寸。”云沐阳知晓公孙青木之意,片刻后又道,“今日门中外门弟子大比,小弟有幸能窥得其中,门中有一名作戴郦楼之人,颇有剑道天赋,若是用心栽培,日后或许有些成就。”
公孙青木闻言本是紧绷的敛容不由一松,他乃是掌门一脉大弟子,如今又已成就金丹,如无意外下一代掌门变就是他。现下也到了组建他自家门人势力之时,他笑了一笑,“师弟恩情,为兄绝然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