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道途艰险,你虽有了道书,然还需得有护命之法,如若性命丢了一切皆是虚谈。少时待得此妖物吃饱喝足,你便拿了御兽镯前去将其降服。”云沐阳神色郑重,又自袖中取出两物,道,“此处有化毒丹一枚,阵旗一套,你若相辅不得此妖物那便是与《御灵求真书》无缘,那就唯有修行《藏息隐真书》。你且好生记着,非是你性命攸关之时为兄不会出手救你,道途艰险你若过不得此关便莫要责怪为兄。”
钟思阳神色一震,再一看自家兄长神色绝然无有假话,她银牙一咬,稍稍一想也是明白自家比之许多人那是幸运百倍,有一位开拓道途兄长相助,到得如今不需她去苦寻道书、炼制丹药便可坐享其成。她顿时心中下定了决心,定要将那妖物降服,否则便无颜面对自家兄长。
她当即半蹲一礼,道,“小妹谨记,必不负大兄期望。”
云沐阳见状微微一笑,点首道,“四妹你且吐纳少歇,为兄将周边妖物驱散了才好。”他说着举手淡淡一笑,目光望向远处,意味深长。
钟思阳轻点螓首便就在云中趺坐吐纳。
梅玄贞美目轻轻一眨,凑到云沐阳身侧,低声道,“恩师,徒儿方才察觉二十里外好似有人窥视。”
云沐阳将目光一收,不住点首,含笑道,“徒儿,你修行时机已至。”
“啊!”梅玄贞低声欢呼,面容上满是笑意。
云沐阳难得见她露出孩童心性,也不拘她。他这徒儿三年零六月方是来到人间,又是梅高真转世之身,一出生便有天地间的两桩至宝相伴,玄霄寒澈凝香府中自有道书传承,太乙明心静气台更是其一脉修行至宝,有此宝物相助,事半功倍,修行之上只需看护并无多费心之处。
过得半柱香,下方水涧中那只尸蟾打了个饱嗝,便就怪叫一声,张口一吸,便欲将四散出去的毒雾俱是收了回来。云沐阳目光一扫,便就大袖一甩莲华囊瞬时飞出往下疾去,随即又是弹出一枚朱红丹丸,顿时听得嗤嗤作响,又见烟气腾起,一股臭气恍若火烧鸿羽。那莲华囊提溜一转,便要将所有毒雾俱是收了尽去。尸蟾暴躁不已,六足一跳、一条长舌弹出便要将莲华囊打落,然则却见那枚朱红色丹丸刹那之间往其舌头一落,尸蟾顿时收了舌头哀鸣不止,恍若被利剑扎中一般蹦跳上下。
他自然知晓这妖物的厉害,钟思阳即便有法宝相助也必然能够降服得了,他虽是放了狠话,可也不是丝毫也不相助。如今他之所为便是要将尸蟾大部分毒雾收了,挫其锋锐,之所以不毁去乃是知晓这毒雾乃是尸蟾天长地久吸食尸煞凝就,毁得一口便要少去一口,威能也要下降一分。
钟思阳见状欣喜不已,当即身子一纵一拍腰间袖囊一只朱羽灵鸟顿时飞出欢叫数声便就往下扑去。她见尸蟾虽是被自家阿兄暗算一记,不过也不敢轻视,当即取了化毒丹运转法力含在舌尖,不令其融化,又施展法力闭了口鼻。
她娇叱一声,手中阵旗立时飞了出来往下一落便就化成一座小阵。不过她知晓自家并不识阵道,拿了这阵旗也只是稍作牵制。她玉手一摇,御兽镯顿时灵光湛然,化作数尺大小,发出阵阵奇怪乐音。
云沐阳静静看着,神色无有变化,《御灵求真书》着重于御而非是降,如若不能领悟这一点即便他将尸蟾亲自抓来,钟思阳今后道途也必定不会平坦。
钟思阳手持一件法器,御使御兽镯,乘御朱羽灵鸟,眼见着半柱香时间也不能将尸蟾降服。眼见自家法力已是不足,座下灵鸟也是焦躁萎靡畏怖。而且这尸蟾虽是被自家大兄去了大半战力,可是仍然极是可怖,一根舌头打将出来足有十数丈长,其威能之大穿金裂石不在话下,并且有越战越勇之趋势,她不由心中焦急。
这时她祖窍护命保身玉龙圭轻轻一颤,一股清凉涌入识海五脏,她顿时清明过来,自袖中取出几枚丹药服了下去,心中一想,“阿兄既然令我前来降服此怪定然不会置我于险境,只是此妖确实难缠,便是有阵旗牵制也是降服不得。”她心中一狠,忽的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的她大声一笑,“御灵求真,我竟是想差了。”
她想通此处,立时将御兽镯唤回,口中一念,竟是与御兽镯合为一体,须臾她双目大亮,御兽镯顿时化作数丈大小,朝着尸蟾当头落下便将其套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