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有计较,却是不能说明。”白素鸿淡淡浅笑,随即问道,“你鼻子灵敏,霍师叔在哪一座洞府中,你可知晓?”
异兽抽了抽鼻翼,过得片刻肯定道,“老爷,当是在玉景宫方位,只要老爷带小的前去,小的定能寻到霍真人。”
“善,霍师叔既然也在昆仑做客,我理当前去拜谒。”白素鸿似笑非笑,目中深意难明。异兽看了几眼,便就垂下眼帘,少时却是抬头道,“老爷,府外宋衍奇宋真人来了。”
“你去引了宋师弟入内,莫要叫人瞧见了。”白素鸿似乎早有预料,当下仔细吩咐道。
异兽再是化一道烟气,不多时宋衍奇已是踏入静室之中。
“白师兄,小弟特地去讨了松鹤延年,此等好酒怎可独享,故而特地到师兄这处静室与师兄共饮。”宋衍奇哈哈一笑,把手一招,便就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宋师弟,你便不来寻为兄,为兄也要去寻你的。”白素鸿也是颔首,少时落坐下来,道,“宋师弟可是也欲与为兄商议一事?”
宋衍奇目光一斜,就听白素鸿道,“师弟不必担心,我这异兽上能听闻九天,下能洞悉九幽,休说禁阵,便是度了赤阳火海劫也逃不过其耳目,除非元神真人来探听,不过若是元神高真又怎会来探听你我?”
宋衍奇嘿嘿一笑,抚掌道,“如此正好。”他说着顿道,“白师兄今日怎得放了那端木氏?如是将这二人除了去,却是削了其一臂。今日端木氏出尽风头,不定明日便会传出景霄宗大败九州九大道场,如此我九州门派脸面何在?师弟着实看不懂师兄谋算。”
“宋师弟你怎能拘泥于脸面之事?这端木氏既要出尽风头,技压群雄,为兄又怎会吝惜成全他?不过为兄成全与他,就只怕他担不起这份盛名。”白素鸿目中尽是笑意,可是语声一出,静室中陡然寒冷一分,有杀机溢出。
宋衍奇略略一想,忽而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他说完又是疑惑道,“师兄,虽是如此,可是那法宝不下元道真种,如是被景霄宗得了,却是如虎添翼。”
“宋师弟此事你更可放心,嵇怀谷之意我虽不十分明了,但也是猜出一二,只是此事万万不能喧诸于口,师弟也莫要多猜,然而为兄可以肯定那宝物昆仑炼化不得,景霄宗也是炼化不得。”白素鸿说到此处目中极是坚定。
宋衍奇闻得此言心中微定,白素鸿之意已是明白,当是为了那大劫之事昆仑才有此动作。他稍稍一想,又道,“师兄之意可是要将此事上报门中?”
白素鸿沉了沉眉头,郑重道,“自然应当如此,不过为兄却还有一事需得师弟相助。”
“师兄尽管说来,静德仙斋、广真法门、万象阁素来一体,此事当是义无反顾。”宋衍奇见得其人郑重如斯,也是正气应道,“此番小弟前来也是有席真人授意,只要与席真人细细说一番席真人必会应下。”
白素鸿郑重点首,宋衍奇便附耳过去,他越是听下去面色变化越来越大,到得最后几是怔住,难以置信道,“师兄何以以为会有如此结果?”
白素鸿答道,“宋师弟你只管作壁上观,看为兄猜得对也不对,不过无论此时结局如何,你我都不知晓。”
“好,此事师弟应下了,少时回返便送了符书往门中,这等大事怎可少了我宋衍奇?哈哈。”宋衍奇声若铿锵,坚定有力。
“宋师弟,此事若是成了,百利而无一害,即便不成与你我又有何损伤?”白素鸿也是自信言道,忽而沉眉道,“不过我看其人也是早有布置,但是毕竟势单力孤,你我今夜也大可送上援手。”
宋衍奇也是点首赞同,二人又是商议到子时三刻,宋衍奇才是离了静室。
碧衍天府,流云洞。
云沐阳负手立在山崖上,遥看月星,又隐约见那天柱,一呼一吸之间,万千灵机都是从天柱涌入三山鼎中,可是偏偏又是无声无息。他正欲回了洞府,却见得一人月下乘风而来,不由朗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