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千八百里外一座奇峰秀山上,见得一少年道人怀抱拂尘端坐一株古松下,目中精芒烈烈,一呼一吸仿佛万千剑气迸发。他下首坐了十数人,俱是身周烟气缭绕,有霞彩收束。
这少年道人便是清河剑派成瑾辉成真人,见他把拂尘一摆,淡声道,“端木氏到了何处了?”
当下便有一焕彩结佩的女冠作礼道,“师兄,端木氏一行人已是到了守得观十舍之外。”
这女修说罢,又有一眉如飞剑的英挺道人起身作礼道,“老师,一应都已布置妥当,只待端木氏到得亓江北岸,便可起了剑阵,绝对不会让这二人走脱。”
成真人略一颔首,这时方才那女冠却是昂起头来,面容略带不满,皱眉道,“谭师侄,先前你便有言不令那贱婢脱身,可是结果又是如何,为保万无一失此事你定要亲自去做。我清河剑派再也容不得任何损失了。”
那谭师侄顿时羞得满面通赤,少时才道,“那贱婢也不知修得什么法门,片刻遁去无踪,还能穿过禁阵,着实是师侄办事不周。”
“罢了罢了,莫要争吵,”成真人把拂尘摆正,两人立时住口不言,少时见他手中一点却见一块石碑在其掌中发出圈圈涟漪剑气,忽儿见他目中泛冷道,“寄神隐元剑为灵药宫收去,耳闻便在云沐阳手中。那云沐阳又将此剑换了与端木氏,不但如此还将我镇派法剑元碑也一并换了出去,只为求得景霄宗相助。此事无论真假都不可疏忽,这两物必须要拿回门中,否则我道统无以为继。”
他说罢便将掌中法剑元碑一指,顿时生出万千豪光,他面色顿时一震,这确实分明是那阴阳色法剑元碑气息。他心头骤然大喜,定声道,“如此便是无错了,少时老道前去与这兄弟二人交涉,如若其人不识大势,那便雷霆镇杀,尔等也不可让一人走脱。”
众人一见都是齐声应是,欢脱非常,实则只要端木氏有一丝不满,成瑾辉便绝不会留手。景霄宗再是势大,也只是在南海,这九州之事可轮不到景霄宗置喙。何况此时只要做的机密,景霄宗无有证据又能如何?即便他年景霄宗来为难,他也极是有可能度过赤阳火海劫,届时景霄宗又能拿他如何?
再者若是景霄宗扶持灵药宫与清河剑派为敌,那清河剑派在次州便无有地位了。如此怎能心甘,还不若先下手为强,将端木氏一并杀死,再是嫁祸灵药宫云沐阳,言他图谋景霄宗法宝,届时又有一番攀扯,绝对可以为他赚下时间来。
他目中越来越是深沉,当下把法剑元碑收入袖中,便欲挥手令各人各行其是。只是这时他下手一年老灰朽道人一声惊呼,大声道,“成师兄不好,守得观竟是被人破了。”
他说罢其余之人也是目中一怒,成真人敛目道,“难道连来人是谁都不知晓?”
“不曾。”那年老灰朽道人声音冷沉,咬着牙应道。
成真人也是站起身来,那女冠便道,“会不会是走漏了风声。”
成真人眉头紧锁,实则也是想过会否是景霄宗与灵药宫联手设下陷阱,只待清河剑派来钻。可是此时已是不能再有犹豫,阴阳色法剑元碑眼见到了眼前,绝对不可再让其走了,否则令其回了景霄宗想要取回那是千难万难。即便只有一丝可能都不能随意放了过去。
他早已是心思通透,此番也是不顾脸面来为难小辈,便是遭人耻笑他也是认了,只要寻回重宝,他年驰骋一应功绩谁人敢来评说?当下把袖一挥,大声道,“尔等各行其是,老道前去查看。”言罢化一道罡风遁去极天。
端木兄弟一时也无更好办法,他们也不是扭捏之人,当下做了决定,便将旌旗拔起,随即驾了赤鸟飞车直去云天。只是此时更是将鼓声雷动起来,声势也是极是壮观。
云沐阳在云中眼见此景,不由微微冷笑,“你道如此壮大声势,便能阻我?”当下深渊目光为之一敛,便纵一丝剑芒疾驰而去。
端木兄弟乘坐赤鸟飞车腾掠云空,如此过去半日也是安然。只是端木赤目光仍是冷冷,端木朱察觉,咬牙切齿道,“那伙贼子阴魂不散,贼心不死,如此也好,我却是许久未曾开过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