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罡相台外,一条星河滔滔横过,星光璀璨耀眼,倏尔那条星河将罡流一分,顿在虚空。云沐阳见此眉关紧锁,心道这北斗天宫门下也是要来取那玉星罡英不成?他心中念头一过,却更是坚决,脚下一点,鼓动法力身上碧气云阳袍倏尔飞涨,条条碧气环绕周身。
俄顷,天中星河星光微微一散,就见少年道人长庚踏了出来,见着一玄碧道袍的道人御控也是微微惊讶。不禁回头惊疑道,“恩师,可知这一位道友是从何处而来?弟子虽是少有出得北斗天界,可是我东海俊秀倒也个个识得,唯得不是此人。”
那坤道轻轻拨开星云,也是把目光放去,俄顷微一点首,面容一肃,赞道,“长庚我徒,此人可堪为你对手。”
长庚面现讶色,自家恩师慈爱仁和,在身侧伴随百数年从未曾听恩师说过这等肃杀之言。平日遇见门中俊才都是温和赞赏,偶尔还会指点几句,他愣了片刻,道,“恩师,此人定然也是要来取玉星罡英的,就是不知是谁人指点。”
慈颜坤道轻一颔首,也是言道,“天罡别府乃是袁真人修行之所,并无多少人知晓。为师也是昔年与一位妖真有些交情这才打探而来,不过还是许下诺言不能外传。现今却是不但有魔物到此,便是南海妖族祖庭也是遣人到此,这却是有些不寻常。”
她得了这一提醒也是微微蹙眉,俄而凝目道,“长庚我徒,待得你取了玉星罡英便随我回玉衡星殿,这北野也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了。”
“弟子明白。”长庚作了一礼,道,“恩师,少顷那罡流便要弱下去,弟子先去一步。”
“你且去罢,”慈颜坤道微微含笑,取了一枚刻有星辰的手环与他,道,“此是房星环,可助你抵御罡流,且去罢。”言罢轻一抬袖,一抹星光绕在他身上,旋而缓缓飞起。
此时云沐阳也是落到罡相台外,身上道袍猎猎大响,罡流如怒潮。距离那罡相台看着不过百丈,然而每往前挪移一步都是万分艰难。过有片刻,一簇星光跃来,就见里中有一翩翩少年道人,眉宇蔚然,朗眸如星。他看了一眼,含笑打了个稽首。
长庚愣神片刻,还礼道,“贫道北斗天宫玉衡星殿长庚,这厢有礼。”
“贫道云沐阳,九州灵药仙宫门下,失礼了。”云沐阳笑了一笑,二人各自起了一阵流云纵向罡相台。又过片刻,罡相台上罡风骤然一弱,二人见此俱是身形一拔。身周气机好似被撞破开来,轰然几声已是落在罡相台上。
抬头见得顶上罡风渐去天极,形成了数十个漩涡,漩涡中发出呼呼吼声。隐隐见得空中许些三色英石犹如树上硕果,罡风一舞传出清清香气。云沐阳立在罡风之下,面庞已是皲裂,不过目中精光斗射。
这时长更将房星环置于顶上,转目望向云沐阳,正容道,“云道友此来定也是为了玉星罡英宝丹,贫道也是此意。若是如此,少不得现下便向道友请教,一定那宝丹归属。”
长庚在北斗天宫修行,门中同道无数,一旦修为到了便可上应星辰,由此得诸天星辰认可,也能借助星辰之力挪转虚空。而他修行至今,修为与他相若之辈却从未听过自家恩师有此评语,是故心中也起波澜。
云沐阳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那宝丹在虚空之中几乎不能辨别,能否取到都是靠天机气运,此人之言甚是明显。他笑了一笑道,“长庚道友,既是要一较道法,未必要在捉对比过。”
他稍稍一顿,扬眉道,“贫道耳闻这玉星罡英与此地气机连为一体,好似树上熟果,不若就在此比试谁人能够摘下玉星罡英,数量多者为胜,道友意下如何?”
“有何不可?”长庚温声一笑,略一点首,就是凝眉道,“若是贫道输了,那玉星罡英我一枚不取,无论取了多少都送与道友。”
云沐阳朗声清笑道,“道友如是豪情,贫道焉有不从之理。”
俄顷,天中漩涡一停,好似有一层薄雾被风吹散,现出天中真容来。那些玉星罡英看着好似散乱列布虚空,实则乃是按照天罡别府楼宇宫阙错落位置排列。若是自空俯瞰便可看出端倪来,便是其中许些密道禁阵也能据此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