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兆合不禁大叫一声,此刻那三具分身已是各是施展法术倾压下来。他虽有许多神通法术在身,可是如此迅快凶猛攻势下几乎用不出来,连先前极是自信的保命手段也被对方扼杀,根本无暇施展。
天中那浊气大浪轰轰奔腾,云沐阳也是不愿靠的太近,以免被浊气污了道体。这时他腾起剑虹,目光斜看过去,滕兆合已然被围困其中,宝符闪了数次其仍然未能脱身。他当下把身立稳,清喝一声,拿了拘虚定身法,即见虚浮清气一荡,顷刻间似乎有一声巨大裂响。
三具魔头分身,被这法诀定住,骤然间一愣,滕兆合也好似头晕目眩一般。云沐阳见得此状,双眉一挑,这拘虚定身法还是他首次使来,不想效果如此之佳。当下心念一动,再是起指一点,使出昧炎玄指,霎时间赤焰射出,便斩向三具分身。
诸囚立刻察觉出那三具分身被定住,不能动弹,面色惊诧至极,那昧炎玄指已是失传多年。而这一神通虽不知名,可是以他看来此法当是古籍之中的定身之法。虽是数息之后就会解去,可是这转瞬功夫滕兆合便会脱开困势,而且云沐阳再次使出昧炎玄指,此神通一旦打中必无幸理。
他心念一动,立刻将三具分身化去,与此同时将四周散去浊气聚为一团,就是迎向飞来赤焰精气。两物相撞,犹如烟花炸开,火芒犹若流星四投,昧炎玄指却是仍有余势。诸囚见此立刻再是聚出数团浊气迎了上去。
他此时也是不再去管这神通,心念动作三具分身再是显化出来,就要前去将滕兆合斩杀。然而滕兆合得了这数息喘息之机,毫不犹豫拍出一枚八卦铜鉴,手指往上一按,一道恢弘至极的清气如柱腾起,裹住他身形倏尔消失不见。
“昆仑占据天柱,取纳天地灵机,乾坤轮转,尔门下尽是如此弟子,昆仑崩塌之日指日可待。”虽是走了滕兆合,可是他却并无多少懊恼之色,随即转目看向云沐阳,道,“云道友使尽神通却换来如此结果,道友可是有悔?”
“道友不需用这言语惊我,修行到如此地步,区区言语算不得魔。道友之意无非做过一场,贫道也有此意,只是深恐道友未必敢尽全力。”云沐阳目光看他,淡淡笑道,“道友以为贫道之言可有偏错?”
诸囚嘿嘿一笑,四具分身骤然合在一处。云沐阳紧凛看去,目中芒光灼灼,对方在这片刻之间好似从口井水变成湖泊,气势陡然大涨。俄而诸囚分身把袖一甩,就有一只漆黑大手发着油油光亮,破开气障,刹那间击杀下来。
此等神通,纯粹就以自身法力为根基,云沐阳自知不是对手,因此未有丝毫犹豫把剑光一折,瞬息间遁去。然而那漆黑大手动作丝毫不逊于剑遁之法,随他身形一动刹那间就是追了上去。而且诸囚早已知晓云沐阳有一门神通克借剑光遁走虚空,因此,只要剑光所及之处俱是被他这大手并着浊气长浪围裹起来,转眼之间四面八方皆是漆黑手掌。
此神通名为天魔印,虚为实,实为虚,无穷变化皆有魔心。休看这天魔印所化大手密布四面八方,似乎浑然无力,可是只要有一只手掌打中对手其余法力必然再这同时凝于一处,齐齐劈落下去,任你金刚之躯也曾一堆肉泥。
云沐阳剑光所去立刻知晓对方打算,这天中大手一旦拍下来便是一座大山也会成为齑粉。漆黑大手已是围剿过来,他眉头一凝,只论道行他肯定不能与对方这等天魔相比,不过此等形势下他却不是必死无疑。
只见他心神一动,天中剑光瞬息一合从大手中透了过去,但却不曾留下丝毫痕迹。诸囚微一皱眉,却是在猜测云沐阳又作何打算。不过未能杀死滕兆合,撩拨昆仑,那便退而求其次,将次州棘手之人斩杀。
剑光骤合爆发出无穷灿光,只是须臾他面色一凝,坐于地底之下的原身不禁站起身来。俄而天魔印落了下来,顿时地动山摇,并着一声响彻天宇的剧烈声响,重溟宫竟然被他夷为平地,法元天池之水也在这神通之下,激扬起来直直攀得万丈高空,又是重新洒落下来。
不断响起砰砰之声,诸囚冷目四看,但却并没有发现云沐阳身影。方才那剑光灿起极是刺眼,他也没能看清其中如何情形,不过他能确定的是云沐阳必然没死。过有半刻,他目光再是一扫,忽而定在一处。
云沐阳从云天走下,他身形一动,无穷剑光变化出来齐齐斩出,弥天极地,涵盖四方,又有烈焰赤火激射而来。
诸囚立觉不好,拿定神通转瞬之间将那浊气长浪御使至身周,然而前方剑光刚猛无俦,斩破浊气之后又直往他分身斩来。
他目光极是凝重,又有那昧炎玄指,对方蓄势而发,他也不能硬接。此时只有毁去一个分身去挡那昧炎玄指。他也极有决断,当是时立刻把身形一动,一个分身跳了出来,使出神通与那昧炎玄指撞在一处。只这一刹那,那分身立时散去,而诸囚亦是觉得法力有些滞涩。今日在此已是被云沐阳毁去三具分身,此仇不可不报。
他原身在此时也站了起来,忽而就是到了天极,他厉目看去,杀意凛凛。然而对方丝毫不畏惧,再度起了剑丸朝着他分身击杀过去,其势有如疾风骤雨,没有丝毫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