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堕念魔君起得身来立刻言道。
此时东海之外,云生海楼岳钟灵出了月天楼,便往绯月殿而去。去得大殿,见得王恍等人已是到了,殿中灵机充塞凝实,似若停止不流,然细细一感,这些灵机各行其道互不干涉。众人见礼之后,岳钟灵坐于主座上。
“魔门已是将占了阳州、神州沿海,闻言那青桂宫已被魔门屠戮,此正是我等进入九州时机。”岳钟灵早有寻回云生海楼道脉洞天之心,先前已是多有布置,此刻又有魔门插手,却是使得他将前去九州计划再度提前。
谢运兴奋不已,握拳道,“大师兄,也当是让九州知晓我云生海楼了。小弟去了一趟九州,那九州虽有九大道场,但能与我云生海楼相争者一个也无,皆是虚有其名。”
王恍亦是道,“此等时机绝对不可错过,既是御灵派、静德斋、万象阁已在此中,我等便可在九州立稳脚跟。老道以为便以相助退魔之由,我等由后方袭之,彼辈在前。如今此三派实力未必能斗过魔门,我等若是伸手相援其等无有拒绝之理。”
“王宫主之言颇为有理,如能占住大义,那便是师出有名。”这时一坐于下方的年轻修士其貌不扬,此人名作丘洐生,他抬起头来郑重其事道,“不过如今魔门才至,九州东三派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此议绝不能成。”
“丘真人之言固有其理,然而反过来想,如今九州与魔门之争才是开始,还未曾真正动手,却已是风雨飘摇之势,人心浮动,乱象已起,此时才是其最虚之时。九州东三派必无山穷水尽之时,彼辈所倚乃是昆仑道宫,如是魔门胜了此战,那自有昆仑道宫镇守,最后仍是魔门败。”
丘洐生言罢,坐在他对面一人颔下三缕黑须,目如点漆,鼻梁挺正,他手持一柄空白折扇。此人名作费伯焱,南赤焚炎宫宫主,他顿了一顿,道,“因是,在下浅见,此时才是最佳时机。”
“当断则断,不断必为其乱。”费伯焱斜对面一五旬道人轻轻一弹掌中薄剑,顿有金玉交鸣之声,缕缕剑气垂降下来。他转头道,“时机已现,不可错过。”
“罗真人也是此意?”丘洐生微一皱眉,这一位罗无极乃是西素剑虹宫宫主,如今四宫除却北玄润雨宫班恒贤之外皆是表态,他倒是再无争论之理。这时微微一望燕玉仙、班恒贤摇了摇头。
“罗某便是此意。”罗无极目中寒光渐吐,剑气愈发凌厉。
鼎神羽州,玄羽峰牧剑台,牧宿鄞、萧鼎羽二人并肩而立,徐隐珺立于一旁。少时一道素白、一道青紫剑光垂落下来,忽而如星光乍开,即见晏定衡、管铭雁二人踏了出来。
这二人见得牧宿鄞、萧鼎羽二人立刻施礼。
牧真人往前一跨,似有山岳摇坠,其肃容道,“管师侄、定衡,此番门中遣你二人前去九州,务必要将我道脉洞天之地寻出来,不可有失。否则你二人提头来见。”
至羽剑派那位开派祖师不但不曾留下道统之名,就连自家名姓也是不知。道脉洞天之事也是结合了门中法宝逐日承乾晷真灵之言,再搜寻数百载才得知门中洞天所在大概方位。
晏定衡、管铭雁大声应道,“弟子谨遵法旨。”
萧鼎羽微微一笑,行了出来,道,“二位师弟方方从阳真人处出来,便受此命。只那九州杀劫汹涌,险不可测,我门中向来只炼一柄法剑,对那守御防身之法却是少有涉及。现今九州非但有仙门,还有魔门、鬼道、邪派修士,手段奇诡,我至羽剑派却是少有接触。为兄这处炼有数桩法宝,你二人可作防身之用。”
二人未作推迟,施了一礼,就是上前接了。
萧鼎羽再是含笑道,“二位师弟,云生海楼定然也是遣人去了九州,我等虽不惧他,可是也不可让其知晓,此回却要避开彼辈。至于九州东三派之事更是不必掺和,斩妖除魔尚还不用我等剑锋。”
他素来知晓管铭雁脾性,便是天柱阻其路也不会绕道而行,只会斩开一条道路来。此虽是宁折不屈合了其剑道之意,却不合大道之真。
二人躬身应了,见着再无吩咐,便是各自驾起一道剑虹纵去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