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一听此事或许还有其他解决之道,也是肃容看向云沐阳。
后者道,“掌门真人、张真人,昆仑既要掘开地脉,疏导浊气,弟子以为我等大可应下,而后昭告九州。我等皆为九州之事辛劳,便连山门也是让了出来,昆仑又岂可坐享其成。只要其意分明,吾等便可要求昆仑派将丹鼎一脉洞天放开。我等退一步,或许便是进一步。”
那大劫来的猝不及防,短时间之内便有数大道脉洞天被大劫毁去,这毁去洞天便意味着道统殒灭。其余多数道脉洞天虽是封闭,但也受损不小。大劫过后,昆仑独大,将能够寻到的道脉洞天都是封存起来,又或是将之打灭。
丹鼎一脉洞天便是被昆仑封存,理由便是丹鼎一脉洞天已经损毁,便有无穷浊气流溢出来。而天下灵机益少,此又浊气外泄,如是再有洞天福地出世一面消耗一界灵机一面吐出浊气,甚为不堪重负。也因此故灵药宫迟迟未能将冬天收回,否则若有洞天福地灵药宫恐怕也不会数千载以来只有氏图真人一位赤阳真人。
“昆仑未必会如我等所愿。”张真人听到此言之后,却是有些不太看好,目中也是有些失望。
这时公孙掌门却师眼眸一闪,道,“我等已是退了一大步,便连山门也愿意让出来,届时我灵药宫万千修士无处可去。若是如此昆仑仍是不愿放开我丹鼎一脉洞天,那我等也可拒绝此事。这却是非我不愿,而是昆仑不愿。”
如此确实太过想当然,昆仑大可以各种理由搪塞,但此理由在平常还可用,但在此等时机只要灵药宫一提出,必有人从之。声势一起,只要昆仑仍在九州,便就不再是昆仑与灵药宫之事。
张、云二人皆是微微点首,少顷,公孙掌门道,“过有两日昆仑便会来人,届时护法真人恐怕要前去东三派,不知护法真人有何事需门中出力?”
公孙掌门也是极为迫切度过赤阳火海劫,若能修行到这一地步,才稍有反抗之力。
云沐阳对此事已有腹稿,道,“恐要带去门中半数精锐,丹药法器如能齐备自然是最好。弟子已是将四时六御阵图祭炼过,前去阳州、神州也可稍稍护持同门。”
“护法真人只管放心,此事我已有安排。”他心中稍稍一想,沉吟道,“张真人也一并同去,如是我门中实力空虚,昆仑便会暂时将目光移开。”
张真人虽是心中担忧掌门闭关之后门中无人应对,但掌门如此之言却又在理,随后便是应道,“恭领法旨。”
两日之后,灵药宫山外天风浩荡,层云卷动,瑞霭条分,忽而龙吟凤鸣之声响彻云天,又有仙乐伴随。少顷天中罡流涌动,紫气云霞被那罡气冲开,现出一条大道,宝光如流。见得两驾蛟龙法车排荡罡云而来。
那法车两侧跟有无数仙娥美姬,瑞鸟灵禽,一声仙乐响动,翩翩起舞。这时蛟龙法车一止,云霓层层生出,瑞霭虹光条条垂落,灵机涤荡,天宇清明。这时就见一驾白色蛟龙法车上踏出一个峨冠博带、面如冠玉的白衣少年,身姿魁梧,目有神光,此人便是林逸泽。
江广元亦是出了青色蛟龙法车,他对旁侧林逸泽微微一礼,道,“林真人下方便是次州灵药宫,林真人可有见教?”
“江真人,林某受命而来也归江真人管辖,自然是江真人定下章程。”林逸泽微一点首算是回礼,对方功行虽是远不及自己,然而却是门中二十八真之一,掌一座玄府,日后道法有成或有可能掌位一宫。
江广元清声一笑,而后立在蛟龙法车之前,一道符箓往下飘去。少顷滕兆合与韩佐依起了虹光飞遁而上,施礼道,“见过江真人、林长老。”
“二位同门不必多礼。”江广元面容一肃,目中似有不悦。二人也是察觉到这一点,而后便就避开一旁。
江广元将目光一收,问道,“韩真人,令师现在何处?”
韩佐依微一咬唇,自家恩师自从前去降服那次州鼎之后便再无消息传出,当即垂首应道,“回禀江真人,家师仍在闭关之中,弟子不敢前去搅扰。”
江广元瞥她一眼,即道,“段师兄有法旨,待得此事了罢,便请王长老前往东阳州。”
“弟子必定将段真人法谕传到。”韩佐依再是一礼,恭敬答道。
江广元面色稍霁,随口道,“那云沐阳现在何处?段师兄命其随我等一同前去东南神州。此人如斯大胆,我倒有意一瞧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