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皓首白眉的老道人一摸额头冷汗,惊魂未定道,“游真人,现下当要如何做?”
“你六人务必时刻运转我道脉真法,才可抵御外魔,谨守心神,闭关锁阵,接下来无论是那等变化都是不可分心,否则无人能救诸位。”游真人眸光一正,口中吐出一道利气,指尖一划滴落一滴精血。而后这精血化作一个少年道人,正是其三具分身之一。
这少年道人环首一看,就是行到六人正中,听他念了几句禁言,顶上显出一轮阴阳法相,又有炽烈火芒,阳火流动。六位元婴修士被这阳火一照,只觉浑身暖融融,先前疲乏之感渐去,随后也是趺坐下来,静心守御。
游应洲身形一动,出了此间,目光望远处看去,方才那二人斗法皆是神通较量,根本插手不了。此刻再见阿冥陀化出无量佛身,光照大地山峦,也觉棘手。先前不是不曾两位赤阳真人联手,可是每每将其斗败,其就是化出这等神通来,如若不能将方圆数百里灵机尽数毁去,那就是做徒劳之功,也正因此,为其所趁,伤了向真人。
他也是紧紧皱眉,若是不能破了这神通,那此一回来不但要空手而回,还定会失去这一方界域,归真观危机更甚。心念转动之后,道,“如是不能将其神通破了,那便要请出天青阴阳壶来了。”
心中如此想,广袖一抖,就有三十六面阴阳鱼铜镜雁翅摆开,霎时间三十六道光芒往前照去,那些佛身好似不愿接触此光,此光过处就是一片澄净。
云沐阳立在天云上,万千剑光弥天极地,不过他已是能够感应出来,便是剑光斩去也是斩在虚空之中,不能伤其分毫。此佛身可虚可实,可变可化,可分可合。但是无论哪一等法门都不会是完美无缺的,总是有短板,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施法之人。
如若将这方圆百里之内所有佛光杀灭,他只需祭出咫尺天涯神通自成一界,任那佛光如何变化都是逃之不去。不过他法力虽是雄浑,但境界未到,一样不能将这神通臻至完满,此时施展开来还会留下巨大破绽给对方,此等时候不可冒险。
心中念头急转,乾阳天火灯也是激愤起来,再是感应许久,不由现出恍然之色。这阿冥陀本是佛门弟子,修得金刚肉身,万法难伤。如是按照佛门之法对付那必然是要将对方所有化身都是除灭,但如今其入得魔道,就有一丝魔性,只要能将其魔性抹杀,其法力便成了无根之源。
当下再以乾阳天火灯之光照耀四方,果不其然,只是片刻,就是察觉到那魔性所在。其魔性竟是化作一十六道,毫无主次之分,而且分散各方,这却又是一桩难处了。
“佛祖有亿万分身,道友此法也是无量变化,贫道神通难破唯有请得法宝出来,不巧也能分化无穷,只看贫道与道友孰高孰低。”他目中一震,腕上两只乾坤伏魔圈啥时冲了出来,腾起万千辉华,闪动之间变作无数钢圈。
“贫道这宝名作伏魔圈,只看道友入圈来否。”他面上一笑,佛身虚实变化,伏魔圈能够克制尚是不知,但若其等一旦化实伏魔圈必然可将其拿住。便在此时,乾坤伏魔圈忽然之间变化出无数光影来,那佛光一触竟是不自禁抖动,全然不复方才圣洁肃穆之感。
他见此不由面上一喜,此宝降妖伏魔果然有奇效,先前却是未能将其威能发挥出来。他目光一扫,往前踏了一步,就有金火缭绕,烈烈炽灼,顶上也似有一轮金阳攀升。
阿冥陀再唱一声佛号,无量寿佛,而后万千化身就是凝为一具狰狞法相。其手拿佛珠,唱道,“檀越不顾天下生灵,妄开杀戒,贫僧愿舍身为天下众生。”
“何必寻这冠冕堂皇理由,贫道到此就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