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此女也是几番使出这等神通来,但却不是以自身为中心,意欲以此法将他困住再来慢慢消磨。不过也是每每被他逃去,其后此女却又将此神通当成屏障作为守御之法,实在是坚不可破,只要对方仍有一口气在,这神通就难以破去。
而此一回此女不但将此神通用来对敌,还将其当成一桩法宝来用,单看这神通外侧流转的火芒,就知此人将这赤火朱雀鼎中的精火之气收掠下来,炼入神通当中。而且看这威势竟是比先前还要厉害数分,如若今日云沐阳不到此处,一日他自己也会被此人杀死。想到此处竟是莫名心惊。
云沐阳冷笑一声,铿然道,“管你是何等坚韧,只看在我神通之下又能撑得多久。”无论哪一等神通法宝,再是厉害,如若没有与之对应的足够深厚的法力,那就迟早可以破去。这画地为牢神通与其本来已有区别,但对他而言只要不断倾注法力下去定然可以将其打破。
神兽麒麟微微一怔,随后也是斩钉截铁道,“云真人你与碧水麒麟一同施法,待得气力消减之时,拓跋再来施法,如此轮翻下去只看这王妫能否撑得住。”王妫这人道行之高实在是少见,法力深厚也是仅次于那等元神真人了。如不是在这宝鼎之下,法力有所压制,那就是海阔天空,任其驰骋。
他当即身形一摇,就有一头碧水麒麟从他身上走下来,对着云沐阳点首道,“云真人,武垚前来助你。”这宝鼎皆是真火,这碧水麒麟却是水属,法力被压制了不少,但若是与云沐阳一同来攻袭这神通那是无碍。
他看着这轰轰雷光,烈烈真火,走了半圈之后,口中一吐,就有一道星光点缀的白烟飞出。此烟才是出来,就让人觉得浑身寒冷,四周火焰气势也是有所消减。他此烟名作‘悬星寒冰气’,只需一口就可冻住千里海域。他也是见了王妫这神通以真火为根基,意欲将其化去。
一时之间雷火不断轰落,寒冰气裹着那画地为牢形成的界域游走,只是过得半个时辰,那神通已是摇摇欲坠,就有崩散迹象。
王妫在内中,面上如敷冰霜,拿出几枚宝丹吞入腹中,目光却是往外看去。她看着外间一人一兽如此施法也是觉得心惊,任其下去自己恐怕难以支撑。她心中念头一转,立刻取出一枚浑圆如珠、华光隐隐的宝丹来,此丹在她掌中滚了一滚,好似觉得末日将来,似乎要脱离而去。
她把手一抓,冷声一笑,“你既入我手中,不思为我对敌,还欲往何处?”此丹她也不知名姓,乃是数百载之前极霄宫殿、重云天榜现世之时得来的。本有三枚,每一枚都是各有神异。前两枚已被她用去,只剩这一枚了。
这宝丹奇异非常,但是每一枚功效都是不同。她所服用的第一枚,乃是一虚空换界的神通,服下之后,只要你心神所念立刻就可到达。此丹她在那极霄宫殿之中对上大敌用去,也是凭了此丹将对手斩杀了。
那第二枚却是一道神念指引,可以凭着那神念指引寻到一桩异宝。此宝已是在她身上,也是因此宝她法力极为强盛,便是在昆仑道宫当中也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不过她知晓她还未将那异宝之能完全发挥出来,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机缘临身。
至于这最后一枚,她也是不知,但是她却坚信此宝定然可以助她。当下毫不犹豫就将这枚挣扎的宝丹吞入腹中,一口嚼碎。霎时之间一股暖流流入心脾,再到识海,却是一句箴言显现,“心中不存念,外魔不来见。欲脱此身劫,死地觅转机。”
她心头一震,四周烟气顿时散开,面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不过须臾她就是镇定下来,冷然道,“你以为能看透天机?人定胜天,我今日就要将这天机一一斩破,就看还有谁能来定我生死。”
她也是道行高深,已是明白今日之局必定要舍去昔年所得,就连这朱雀宝鼎也不可再存半分贪念,除此之外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把袖一甩,那朱雀宝鼎不可不得,只有此鼎才可助她再上一层,自此脱去身上枷锁。
她心中主意已定,轻叱一声,那身周的宝气都是纷纷震碎,而她自身就从画地为牢之中踏了出来。凤目一扫,将手中长翎剑往上一挥,再是取出一桩法宝口中吐出一道清气,托了那法宝往上打去。而顶上的震极神雷、昧炎玄指、悬星寒冰气似乎都不去在乎,任由击落在身来。
云沐阳只是一看,似乎有所猜测,面上却并无变化,手中法力更是倾泻下去。随着万千震响,雷光赤火皆是打在王妫身上。其肉身化作一堆灰尘,只有一颗五光十色的宝珠掉落在地。然而便在此时一道耀目光华攀腾而起,阳火震荡,就见那王妫元婴已是杀了出来,气势盛极,似乎挡在其面前的都要被她毁去。
“早已等着你了。”云沐阳一见此景反而面上一松,赤阳真人不比寻常,肉身可有可无,其凭着所修成的元婴就是多了第二条性命,就算是肉身生机断绝,只要法力不尽那就还可以再生出来。
自从他与林荡、阿冥陀斗法之后对玄门道宗的这一具元婴了解更深。如是对手弃了肉身而以元婴斗法就可调动天地灵机为己所用,不断以灵机充盈元婴,法力似乎无穷无尽。这般虽是也有弊端,甚至可能毁去道基,但是世上并非没有那等灵丹妙药补益元婴,只是这等丹药世上难寻。